程處嗣帶著蘇雲嵐重新返回思憐莊,等二人來到春風亭,卻見詩會已然開始。
一眾才子以春風亭為中心,身下墊著蒲團,默然端坐,恰逢此時一抹暖陽從雲層中鑽出,和煦陽光撒在眾人身上,只覺暖春已到,春意融融。
春風亭內,杜賦、魏言、上官珏、以及身為主人的莊思憐坐在席,次席則是一些長安同樣久負盛名的才子,再次席則是一些大家族的千金小姐和不遠萬里赴京趕考的秀才。
至於葉歡他們這些偏要來湊熱鬧的武將之後,則被安置在最靠後位置,明顯是看不起他們,但因為不好強行驅趕,也只能給他們準備了席位。
只期望他們能安靜地看著,不要搗亂詩會就好。
蘇雲嵐與葉歡相隔甚遠,如今詩會已然開始,兩人只得等到詩會結束後,在尋找機會將事情解釋清楚。
……
春風亭內。
杜賦端起身前的一盞濁酒,輕抿了一口,道“魏言,聽聞你方才在思憐莊外與人鬥詩,敗了?”
此時提及此事,莫非是想看我的笑話?
魏言哼了一聲,不以為意,並不將此事放在心上“隨意而為,輸了便輸了。”
言外之意,要是本才子認真而為,勝過那葉歡只是輕而易舉之事。
杜賦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作詩這件事是有感而,率性而為,畢竟,不同時刻不同感情作出的詩作好壞也參差不齊。
不過,若是他們聽過思憐莊外葉歡唸的詩,他們一定不會認為。
一千古絕句又豈是他們能夠比擬的?葉歡甚至可以拿著這詩,大喊一聲在座各位都是垃圾,恐怕,都沒人敢吭一聲。
一詩,吊打全場足矣,就這麼狂!
“哼,你也莫狂,這次詩會魁一定是我!”魏言豪氣萬丈地道,方才他見一瞥間看到了芍藥,心中頓時大喜,認定她是來為自己助威的,當著佳人的面,他提起了十分乾勁,決定要大出特出風頭。
正好讓芍藥姑娘見識一下我的驚才豔豔,讓她認識到葉歡之輩多麼粗俗。
杜賦輕聲一笑,自通道“魁是誰爭過便知,不過,既然我敗了你一次,那就便不會輸了你,這一次同樣如此!”
杜賦偷偷看了上官珏一樣,同樣的,他又何嘗不想人前顯聖,在傾慕之人面前光芒萬丈?
……
咚!咚!
開場鼓響過兩遍,杜賦與魏言同時閉上了嘴,這時,長安四美之一的莊思憐自席位上站了起來,她轉向眾人,款款施了一禮。
眾人視線聚集在她身上,賞心悅目。
莊思憐自小到大都在習武,面容也是極其漂亮,身材是四美中最好的,一襲白衣,窈窕的小蠻腰,一雙大長腿能夾死人。
她雖然習武,但也喜文,尤其喜歡新進興起的詩文,對仗工整,唸誦起來郎朗上口,且餘韻悠長。
文人之事,她素來喜歡。
“諸位,春寒料峭,寒冬去遲,吾等卻依舊相聚於此,為何?”莊思憐清亮的話語聲在眾人耳邊響起,只聽她繼續道,“因文而聚,因詩而樂,因酒而醉,因人而忘歸!”
“詩詞酣暢,管玄絲竹,投杯而痛飲!”
“讓我們暫忘愁苦,只談風月!”
莊思憐言之鑿鑿,卻說道每一個人的心坎裡去了,引得眾人湧起一股意氣,不由得贊同並大聲叫好!
“上官姑娘,此番詩會以何為題?”
“莊思憐姑娘以為呢?”
這兩個絕色女子,一轉眼在眾人面前表演起來,詩會詩題早在很久前就確定好,一問一答,目的是將眾人情緒引導向最高。
“不如,就以‘風花雪月’為題如何?”莊思憐嫣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