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四全身的肌肉都是繃緊的，雖然手臂環著她的腰身，可硬得像塊鐵，跟周行的手臂完全不同。
秦小魚羞得臉通紅，急忙從他的懷裡掙出來，剛這麼一揉搓，本來就是臨時改動的裙子已經有些亂了，她用手抹了又抹，想復原，可又做不到。頭也添亂，本來盤得很規矩的，全部披散下來，此時的狼狽實再沒法形容。
她長這麼大，沒這麼丟人過。
吱。
又是熟悉的聲音。秦小魚毫不猶豫把剛跟喬四拉開的距離又填了回去，她小心翼翼貼著喬四的胳膊，向屋子裡張望。
已經勉強能看清屋子裡的擺設了，一張舊桌子，上面幾隻著綠光的小豆眼，這都是成精的老鼠，連人都不怕。
“哥，哥，我們，我們出，出去，吧，我，我，我怕。”秦小魚聽到她的牙齒撞得當當響，好容易擠出一句話。
“膽小鬼。出來。”喬四總算話了，說完一伸手，把秦小魚給拎出倉庫，扔下她，話不多說，大步向外走去。
秦小魚滿身的冷汗，被風一吹，哆嗦得更厲害了。
“哥……”她弱弱地向喬四的方向叫了一聲。
“幹嘛！”喬四的聲音裡帶著怒火，頭也不回地吼道。
“我腿軟，走不了路。”秦小魚扭頭看了一眼倉庫，一隻小老鼠，從門裡溜出來，瞪著烏溜溜的小眼睛看著她，充滿了好奇。
喬四蹬蹬幾步回來，向地上一蹲，沒等秦小魚反應過來，人已經在他的背上了。
秦小魚只好伸手攬住他的脖子，突然又想起他帶自己過來的目地，似乎走向不對，可這事兒又問不得，只是覺得又怕又委屈，趴在他的背上，也不敢大聲哭，只能悄悄抹起眼淚來，偏這眼淚就像開了閘的自來水，沒完沒了。
“行了，哭什麼哭！大半夜不回家在外面晃，你自己作死！”喬四的後背溼了一片，不得已忍氣吞聲勸了一句。這下秦小魚更加委屈了，索性嚶嚶哭出聲來。
喬四腳下的步子更快了，颯颯生風。
“快進去吧，女人事真多！”喬四把她扔到學校門口，扭頭就走。
走上幾步，沒聽到開門聲，他不得不停下來回頭看上一眼。
“哥……”秦小魚站在門口，瘦瘦的，小小的，臉上都哭花了，烏黑的長披下來，顯得更加矮小了，像個受盡委屈的小女孩。
“我知道了，進去吧，快進去吧，求你了。我欠你的，這輩子我欠你的，行了吧！”喬四用力擺了幾下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秦小魚儘量不弄出聲音，悄悄爬上床。
“幾點了，才回來。”王師傅喃喃說了一句，翻個身，酣然入夢。
秦小魚把被子拉上來，抵到下巴上，細細想這個夜晚生的事，身上一會冷，一會熱，整個人像在冰火中洗禮。
這一夜她哭了兩場，面對的是兩個不同的男人，只怕，這是這世上對她最好的兩個人了。
不要傷害他們。
秦小魚默默誓。
第二天一早，唐文文就堵了秦小魚的被窩。她醒得遲了，宿舍的人都下去忙，只有她還靠在枕頭上呆。
“嫂子！你行啊，把周行給拿下了？”唐文文嗓門大，嚇得秦小魚忙去捂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