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睡了個錯天暗地,秦小魚就在沙上了一天的呆。等夜幕降臨時,周月才翻個身,哼了幾聲,坐起來。
“誰在那兒?”她看不清秦小魚是誰,驚懼地問道。
“小月姐,是我。”秦小魚這才回過神,趁黑抹去臉上的淚水,過去拉了一下燈繩。
“我喝多了?”周月有點明白了。
“你剛從廣州回來?”
“嗯,下火車就過來了。”
“在廣州有什麼收穫?”秦小魚猜測結果不好,可還是殘留著一點希望。周月搖了搖頭,把所有的希望都掐死了。
“小月姐,既然這樣,就放寬心吧,不能生孩子的人多了,都活得好好的,你也不要折磨自己。”
“不是我自己折磨,是……”周月話到嘴邊,沒說出來,眼裡已經湧上淚。
“小月姐,你就是不能生育,你也不低人一等,你怕什麼?”秦小魚走到床邊,挨著周月坐下來。
“我就是低人一等,什麼也做不好,最簡單的生孩子都不會,我活著幹嘛!”周月捂著嘴,嗚嗚哭出聲來。
秦小魚摟過她的肩膀,讓她哭個痛快。
幾次她的話到嘴邊,想問周月是不是被打了,可是又張不開口。這事太傷自尊了,周月一直瞞著,不想讓他們知道,唐突問出來,怕她一時接受不了。
“小月姐,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啊,我都不敢回家,怕我媽會問。”周月抬起淚眼,可憐巴巴看著秦小月。
“今天晚上你跟我回學校住吧,這是四哥的家,不方便。”
聽說這床是四哥的,周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跳到地上,幾秒後床單就恢復了原樣。
“沒事,不要管他,你洗洗臉,我們走。”秦小魚把周月的包拎過來放在門口,看著她洗好臉,這才一起出了門。
酒店已經忙起來,齊四不在前臺,不知去哪個包間應酬了。秦小魚跟服務員打了招呼,就帶周月走出來。
安排周月睡下,秦小魚沒下樓,坐在辦公室,也不開燈,呆呆看著遠處周家的燈光。
她想周行了。
“小魚啊,有事?”王師傅悄悄走進來。
“沒事,師傅你早點休息吧,我顧不上這邊,把你也累壞了。”
“我不累,跟你比,哪有累的人?”王師傅轉來轉去,似乎有話想說。
“師傅,有話你就說,我們的關係,還用繞圈子?”
“那我就說了,小魚,今天聽學員說,外面開走很多軍車,周行還打電話來著急找你,會不會?”
“是,他去南邊了。”秦小魚低下頭。
“唉,你這心裡不好受吧。雖然不贊成你們兩個在一起,可平心而論,你們兩個多般配啊。他對你又這麼好,哎喲,你這命。”王師傅抬手抹起淚來。
“師傅,你說什麼呢?不會有事的!”秦小魚嗔道。
“可不是,我這張嘴,我這說什麼呢!我也是關心則亂,你別往心裡去。”王師傅這才覺失言了,忙安慰秦小魚。
“師傅別想那麼多了,有些事都是命裡註定的,我們只想著好事就是了。”
“知道了,你也早點睡,對了,周家那邊你抽時間也要勤跑著點,一個是看孩子,還有就是周行媽,你多聯絡一下,說不定就接受你了。”
“我知道了,哪有那麼簡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