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著衣服還能看到裡面的婚紗?我看多此一舉嘛。”鄧緘言小聲說。
“穿吧,我結婚時也穿了白婚紗,天氣也不暖和,再說那時我肚子比小月姐的可大多了。”小四嫂大大咧咧的,一句話說完,齊四都臊得抬不起頭來了。
嫂子和堂嫂都抿嘴偷著笑。
“要我說,直接就在這邊辦婚禮好了,為什麼還要回軍區接?”周司令想得更簡單。
“婚禮是我的!你們在幹什麼!”周月一扁嘴要哭。
“我先把車烘熱乎了,不讓小月姐凍著就行了。”小陳插了一句。
“那車還是透風,再熱能怎麼樣?”齊四欠嘴說一句,周月不客氣地盯過去一眼,嚇得他跑外面抽菸去了。
一家子人在四號樓開了半天會,也沒吵出個名堂。最後還是太太出來平事。
她讓大嫂把秦小魚叫過去,沒一會兒祖孫二人就一起過來了。
堂嫂見她們來,忙開門接出去。
秦小魚手裡拎著一個大包袱,放到桌上開啟來,屋子裡的人也都還見過世面,來難免要哇的一聲,太太矜持地一笑。
“孩子要結婚了,我也沒什麼好送的,小小禮物,也算拿得出手吧。”
這是一件銀狐皮大氅,通體銀白,毛面光滑,像有一層光在流動。觸手柔軟,沉甸甸的,披到身上,登時就暖和起來。
說好的,接親是從軍區的老家接出來,再到新房這邊。這一路也不近,有這麼一件大氅,再走幾十裡也不會冷的。
“還是太太手裡有好東西!”周行媽讚不絕口,鄧緘言和周司令也不再表意見了,總算達成了一致。
周月的婚事,周司令做得很低調。
秦小魚原想給周月印些請帖,下去也好看,可是爭求周司令的意見時,他直接否決了。
“低調些,不給他們添麻煩。”
他離休後,新領導已經上任。自古一朝天子一朝臣,一定要肅清前任留下的勢力,才好布自己的局。
所以原來的部下都要重新站隊。周司令多少年帶兵,這些都是懂的,加上新生活很舒服,人就很自信,並不在意別人的做法和眼光,自覺跟他們劃清界線,不給大家找麻煩。
他只通知了鄭參謀,別人都沒找。
從軍區接親,是周月要求的,她覺得那裡是一個里程碑,她跟新生活告別的一種儀式。
雖然她說是這麼說,秦小魚心裡最懂她,她不止要跟舊的生活告別,那裡還留著一個念想兒,周行會看到姐姐出嫁的。
頭一晚上,秦小魚和小錦陪著周月留在軍區的舊房子。本來只是秦小魚想跟周月一起睡,說說話。不想小錦也擠過來,三個人睡在一個大床上。
小錦到底是孩子,累了一天很快就睡著了。
秦小魚怕她睡覺不老實,把她挪到邊上,自己睡在中間,省得碰了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