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是為了你侄子的官司來的?”看來朱老闆的搭訕是有預謀的。
“是的。”
“有勝算嗎?”
“沒有。”
“別灰心。”
“好。”秦小魚已經是第二次微笑了。這個朱老闆講話如春風化雨,讓她的心底平靜又溫暖。
“第一次見面時說了半句截話。”朱老闆回憶起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形。
“想不到?”秦小魚當然記得。
“對,想不到。我見的商人多了,油滑市儈,都是一副模樣。可是乍見秦廠長,竟然是個清麗佳人,若說是個剛出校門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也有人信。秦廠長,在下就要討教了,怎麼做到的?”
“這麼誇我,不大好吧。”秦小魚已經接不下去了,紅了臉,攪著手指,嬌羞的樣子,把朱老闆又是看得一呆。
“哪裡不好,我句句是真。以後有機會,多見見面。”朱老闆說得認真。
“以後討教的地方多了。”秦小魚點了點頭。
“知道秦廠長是忙人,我倒是閒。有事招喚就是了,我不及那大律師,也有些人脈,幫些小忙還是可以的。”
“啊?”秦小魚怎麼品著味不對,剛說的好好的,一個轉彎把她閃了腰。
“都說我太清高,人情事故不通,其實我也沒那麼差勁,只是笨了些。現在我願意學,秦廠長教我。”
“……”這個剎車更讓秦小魚措手不及,再看朱老闆,竟是害羞的樣子,不敢再看她,只向遠處的一輪明月望去。
兩個人一時沉默了,秦小魚不知怎麼脫身才不傷朱老闆的面子。倒是朱老闆先打破沉默,回頭看了她一眼,笑道“秦廠長不冷嗎?”
秦小魚低頭一看才現,風把長裙裹緊,纖薄的水洗絲緊貼有身上,她竟是曲線畢露,這才覺出尷尬。
“冷,馬上就回去。”她轉身有點急,不想腳下被桌腿絆了一下,身體向前摔去。
朱老闆是練家子,身手靈活,一俯身把她抱住。
“謝謝,沒事!”秦小魚手忙腳亂站穩身體,不及整理好裙襬,就急急向樓梯走。
“你去哪了?我轉了半天沒找到你。”阿雷語氣慵懶,可瞧眼神還是有些擔心的。
“遇到一個朋友。”
“在這兒?有你的朋友?”阿雷對她的圈子瞭如指掌,這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了。
“是的。你記得小孟亭吧,王姨的朋友,來過我們家幾次,就是她的師叔。”
“哦。”聽到師叔,阿雷馬上就放鬆了警惕,小孟亭已經有近四十了,師叔就是個糟老頭子,不用在乎。
“在那兒。”秦小魚一眼看見朱老闆也下來了,抬手一指。
“那是師叔?”這次輪到阿雷感覺被耍了,秦小魚似笑非笑看著他。
“你不覺得眼熟嗎?”不知為什麼,看著阿雷不爽的樣子,秦小魚又起了促狹心。
“剪綵?”
“嗯哼,就是他。”
“……”
“朱老闆是你的朋友?”三姐聽到了,馬上走過來。
“是的。”
“小魚我先離開了,我會給你的住處送請貼,明天晚上有個酒會。”朱老闆正一邊告辭一邊向外走,路過秦小魚身邊時,親暱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