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魚只能努力保持微笑,把五個碧玉碟分別放在五位客人面前。
“這位是譚夫人,這位是周夫人,這位是溫夫人,這位是朱夫人,這位是程夫人。”方夫人給她一一介紹了。
“水信玄餅。”她聽到一位女客驚歎一聲。
她不敢看方夫人的臉色,急忙退回廚房。
“少一個!”秦小魚懊惱地說,見方寶寶憋不住笑,就知道是她故意的。
阿雷的臉色鐵青。
“這還有一個嘛,端上去。”三姐果斷地說,廚師長飛快地取來一個碧玉碟。
“這個已經快要融化掉了啊。”秦小魚一想到要把這個不成型的東西擺在方夫人面前,真比殺了她還難受。
“聽我的,快!”三姐和廚師長已經擺好盤,放在秦小魚的手裡,推著她向外走。
秦小魚這腳似墜了千斤,舉步維艱。
方夫人見她又端了一碟出來,面上才轉怒為喜。
秦小魚深吸一口氣,這才叫醜媳婦總要見公婆,一咬牙送上去得了。
就在這時,大姐家的淘小子斜刺裡衝出來,正撞到她的身上,手一歪,盤子應聲落地,摔了一個粉碎。
“抱歉,真是抱歉!”大姐衝過來,把兒子拉走,連連道歉。
馬上有傭人過來收拾,秦小魚只能垂手站在一邊,等著方夫人審判。
“過來坐吧,辛苦了。”方夫人並沒有惱怒,向她招了招手。
“這是秦小姐親手做的嗎?比帝都膳的還要好吃。”譚夫人,嚐了一口水信玄餅,馬上誇讚到。
“確實,帝都膳只有美色,沒有美食。”周夫人附和道。秦小魚暗自讚賞,說得到位啊,島國是個奇葩國家,可以把很多東西做得又美又難吃,也是極品。
“只是這食材,好似有些不同呢。”坐在轉角的朱夫人,瞧著就很知性,說出話也不一樣。
“是的,這並不是用了水信玄餅原本的食材。用的是冰粉粉。”
“冰粉粉?雖說味道尚可,這食材還是……”朱夫人放下手中的碧玉碟。
秦小魚聽著心裡就不舒服了,你裝個毛線,明明就是比島國的水信玄餅好吃,非要崇洋媚外嗎?
她本來是想低調的,可現在被人騎著頭壓著,心裡也不舒服。
“冰粉粉在我國古代已經用得多了,杜甫詩中的春酒杯薄琥珀濃,冰漿碗碧瑪瑙寒裡的冰漿,就是指冰粉粉。那年代,這可是朱門貴族才能吃到的呢。”
“噢?這個冰粉粉原來還有典故,到是什麼,我還真不知道。”朱夫人被秦小魚搶白的尬笑了。
“說白了,就是薛荔。”秦小魚餘光看到方夫人沒有嫌棄她賣弄,反倒有讚賞之色,乾脆就放開了說。
“薛荔?”
那水信玄餅本就是兩三口的東西,聽秦小魚說得熱鬧,幾個女人都放下小碟聽她講。
“《離騷》中說,若有人兮山之阿,披薛荔兮帶女蘿。當時薛荔還沒有加工成食物,是做飾物的。”秦小魚真要感謝自已在前世讀的書多。這還是從一本古代服裝史的書上看到的,因為覺得有趣就記住了。
“你這孫媳婦,可是不得了,怪不得,怪不得。”譚夫人離方夫人最近,可見二人親密,聽到這裡笑道。
“很熱鬧嗎。”米蘭達的出現在些突兀,當時就冷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