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想想辦法,跟外面取得聯絡最重要。”盧鏑憂心忡忡看了看秦小魚和張姐。張姐的情況也不太妙,傷口沒有好好處理,現在紅腫起來,有化膿的意思,也起低燒來。
盧鏑跑出去了,秦小魚和張姐只能躺在炕上自生自滅。
逃難來的人太多了,吃飯成了問題。主人家雖然還算好客,可自家的存糧也不多,還不知道要煎熬多久,有點捨不得。只能用大鍋煮了能照見碗底兒的粥給他們充飢。
她們兩個都動不了,別人都吃不飽,哪裡肯再分餐出去。眼巴巴等半天,才有好心人給個碗底兒。
秦小魚想不到,有一天還能面臨這樣的困境,她真的天真的以為,把所有難走的路都走過了。
阿雷有兩天得不到她的訊息,家裡人不知要急成什麼樣。
一想到這個,秦小魚就一陣陣的難過,是作的有點狠了。婚期臨近,她跑出來冒險,真有是對不起阿雷了。
外面的雷聲越來越響,又是一場大雨。
盧鏑回來時,已經過了兩天一夜,他進門時,秦小魚已經高燒得神志不清了。
張姐不顧腿疼,坐起身照顧她,不時給她的頭上換塊溼布,幫她物理降溫。
“嗎呀,這都要烤著了,這人夠嗆啊。”女主人有點慌,這要出人命可不行,不管多大官,不能死在她的屋子裡。
“誰還不生個病啊,你就行行好吧。”張姐說話也客氣了,沒有在機關的霸氣。
“我可得看著點兒,這要是快嚥氣了,就給我抬出去!”房東拉個破板凳,守在秦小魚的炕邊。
“盧主任怎麼樣了?”張姐一見盧鏑,就像見到了親人,馬上問道。
“我走了十幾里路,找到一個能打電話的村子,已經跟市裡聯絡上了,只是現在路不通,車也過不來。”盧鏑一直在走路,也不知摔了多少跤,整個兒人像個泥人,褲子和鞋都看不出顏色了。
“公路幾天能恢復通車?我瞧小魚的情況不對啊。這燒下去,腦子也燒壞了!”張姐已經急得口不擇言。
“我也知道,使勁催了,那邊在搶修。我也沒辦法,趕緊回來給你們報信兒的。”盧鏑身子往下堆兒,也是筋疲力盡。
第二天,雨小了一些。有從前方過來的村民,說道路和橋全沖垮了,只怕一時半會兒恢復不了。
“能不能找幾個人,把她抬出去,這樣不去醫院,我怕真扛不住了。”盧鏑看著秦小魚的樣子也是害怕。
“不行就抬人出去吧,我怕要出事了。”張姐養過孩子,醫學常識也懂一些,現在心裡也沒底兒了。
“這外面的路又滑又濘,還下著雨,怎麼走?”村民都搖頭。
“我出一百元,把她抬到能通車的地方就行!”關鍵時刻盧鏑的決斷力還是有的。
一聽說一百元,村民們都活心了,這一天工分兒才幾個錢。
抬這麼個瘦小的女人,比抬化肥可輕鬆多了。
“我看別抬了,這路不好走,四個人沒法抬,乾脆我揹著吧。”有個精壯的小夥站了出來。
“行,反正我出錢了,你們把人給我弄到地方就行。”盧鏑果斷地說。
這邊的村子都是貧困村,連件雨衣都找不到,最後還是從一家借了塊油布,把秦小魚蒙上,揹她的人就沒那麼幸運了,完全淋在雨水中。
張姐的腿有傷,沒有辦法轉移,只能留下憑天由命,等救援。
就在他們準備好了要出門時,突然外面闖進來一個村民。
“來了!來了!一個大傢伙!”他比比劃劃衝進來。
“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