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雷明白秦小魚的意思,早就準備好錢了。
就這樣堅持到血袋調過來,滿愛紅總算脫離了危險。
把兩個人都送進病房,秦小魚才鬆口氣。
朱旭掙扎著從病床上爬起來,走到滿愛紅的床邊,看著她慘白的臉和緊閉的眼睛,軟軟跪下去,無聲地哭出來。
為了保命,已經切除了滿愛紅的子宮,他們再也不會有孩子了。
“秦小魚,這是拜你所賜,我們的孩子沒有了,再也不會有了。”
朱旭一句話,說得秦小魚渾身冰冷,什麼是人性?
“你不要道理綁架,這事兒跟小魚沒有關係,是你們違約在前。我們只是行使自已的權利。”阿雷護在秦小魚身邊。
“我們走吧。”秦小魚輕聲說。
在回石家莊的路上,她一直沉默不語。車上還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嗆得人作嘔,就像這件事,橫在秦小魚的心裡,讓她難受得要死。
“你不要把什麼事都往自已身上攬,這件事是他們自已的問題。滿愛紅剛進行了大手術,沒出三個月就懷孕是流產的主要原因,剛醫生也說了,她激素水平不穩。”阿雷喋喋不休地寬慰著秦小魚。
“我知道,跟我沒關係。可還是覺得很抱歉。”秦小魚還是哭了出來。
阿雷把車停在路邊,伸手把秦小魚摟在懷裡。
秦小魚剛一直在抖的身體,慢慢平復下來,她想,這就是依靠吧。
不用說,朱旭的廠子指望不上了。秦小魚只好把朱旭的那一份生產任務攤給另外三個廠。
本來就很趕時間,現在都叫苦不迭。
這次給日月服飾老廠又訂了兩臺大型繡花機,訂了三十臺電動縫紉機。依著謝廠長的意思是再多訂些,秦小魚拒絕了。她知道從現在開始,是技術飛昇的年代,那些機器很快會被淘汰,所以沒有必要多進。要不停的更新換代才行。
“我聽說你把滿愛紅給氣流產了?”葉秋在香港豪宅裡沒住上一週就後悔了,好吃好喝有僕人,可是一個朋友都沒有。
附近住的人家都是真正的豪門,跟她這樣沒根基的人,沒辦法來往,融不進圈子的她太寂寞了。
原來在時裝街,雖然一天為生計奔波,可是身邊有人來來往往,不寂寞,到她這年齡,原本最怕的就是沒有自已的圈子。
別說k爺對她還真不錯,又在廣州給她買了房子,讓她兩邊跑,只要不干涉他就行。
“你聽誰說的?”秦小魚吃了一驚。
“還能有誰。”葉秋一呶嘴,秦小魚懂了,這是朱旭把話放出來了。
她沒猜錯,朱旭很快找上門來。
他把一個厚厚的檔案袋放在桌上。
“這裡面的錢,是你投給旭日服裝廠的,還有你買血的錢,我還給你,從此一刀兩斷,這是合同,我們重籤一下解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