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用著,我那不急……”
秦小魚一看就急了,盧鏑雖然手術了,可是術後需要繼續吃藥,還有營養費,這三個人的工資也未必就夠,哪裡擠得出錢來還債呢。
“你拿著吧,這也沒多少,要慢慢還呢。不然小鏑心裡不踏實,我們也一樣。”盧鏑岳母說得誠懇。秦小魚不好強求,只能把錢收起來。
從盧鏑家出來,秦小魚嘆口氣。這世上有些人,像青小許之流的,恨不能把天下的錢都收進自已的腰包。
有些人像盧鏑這樣的,潔身自好,唯恐佔了別人的便宜。
真是沒有比較沒有傷害啊。
堂嫂來接的站,看到小加加就愛不釋手,阿雷主動開車,讓她抱孩子。
“看相片你那孫子也胖乎乎的,你還愛不夠?”秦小魚逗她。
“年紀大了,就是喜歡孩子。這次鳳琴沒跟著一起回來,我心裡可不痛快呢。”堂嫂快人快語。
“王磊的廣告工作室又開分店,忙,沒辦法。”秦小魚幫著解釋道。
“這天南地北的,離得太遠了。那天小麗說,等孩子大點了,也送南方去,說南方的教育好。我心裡這難受。要是真都走了,我這店也交出去,我也自由!”
堂嫂雖然話裡帶著賭氣,秦小魚知道她不是抱怨自已把人帶走,是怪北方的落後。
“我也希望有一天,南北差異不這麼大。”
“你還說,你那南工業園都開工了,這北工業園地皮都批不下來。”堂嫂也幫著費廠長跑了一段時間,知道底細。
“這事兒卡哪了?”
“姓姓陳的。”堂嫂沒好氣地說。
“哪個姓陳的?”秦小魚想不出來,她還得罪什麼姓陳的了。
現在白薇薇倒了,青小許倒了。原來二輕那幾頭蒜也起不了什麼風浪啊。
“周月的前婆婆。”堂嫂本來見周司令夫婦在車上,不想挑明,可秦小魚急脾氣,一直追著問,只好明說了。
這麼一來大家都懂了。
周月的前公公已經隨軍調走了,換了駐地,他母親在地方工作,這是升職了啊,人稱陳局,也是有名的雷厲風行一把手。
現在已經是十月中,北方的天氣轉冷,公共供暖的時間也到了,都是燒煤取暖,城市的天空灰濛濛的,汙染有些嚴重。
看習慣了廣州的藍天,還真有點不舒服。秦小魚覺得鼻子乾乾的,呼吸裡都帶著一層灰。
地裡一片蕭瑟,都罷園了,只有一些倭瓜還沒起回去。周司令站在噴泉下,看著有些陌生了的家園,沉默不語。
晚上家人齊聚四號樓。
四號樓已經很久沒這麼熱鬧過了。
“過兩天我哥也要回來,他腿沒事兒了,這邊還有點事兒要處理。”
本來齊四要跟他們一路回來的,因為小心心感冒,所以拖了一下。齊四可不是女兒生病了還能出門的男人。
“我還真想我閨女和外孫子了。”四嫂媽從上次出事後,一直留下住著,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