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蓋小了,應該擴一下。”半晌阿雷說了一句。
“我是覺得,我們的付出都值得。”秦小魚用力握緊他的手,她決定明天去找陳局長戰鬥了,工業園必須建。
這是她的家鄉,不能丟棄不管。雖然這裡可能還有陰影,可是陽光總會照進來的。
見他們從外面回來,一路有說有笑,周行媽的臉色也緩和許多。這些天她有些神經質,人不是呆就是很緊張。
“媽,我明天去找陳局長打擂臺了。”秦小魚進屋就宣佈。
“狠點,那女人就別給她臉!”
周世令恨恨地說,想起周月當年受的氣,他就心裡愧疚,說是最疼女兒,可是最後女兒受到那麼多傷害,他都矇在鼓裡。
要不是秦小魚,周月可能把命都送了。
“我也跟你去。”堂嫂聽這事兒也來勁了。
“不用那麼多人,給她臉了,我自已去對付她就夠了。”秦小魚說到做到,已經開始在心裡做計劃了。
現在保安工作做得好,天剛黑就已經把門都反鎖好了,門房那裡是小陳的父母在住,來人要進來就得透過他們打電話。
這次來的是三舅和舅媽。秦小魚和阿雷迎出來。
“這麼晚了還過來,有急事?”秦小魚忙問道。
“王師傅人沒了,明天要出殯,我知道她兒子不敢告訴你,可是總歸你們師徒一場,我得來說一聲。”舅媽想得周到。
“什麼?”秦小魚嚇了一跳,王師傅年紀也不大,雖然有點毛病,可都是老年病,怎麼這麼快就去世了?
陳年往事湧上心頭,她剛重生時的窘狀已經忘得差不多了,現在都回來了。她忍不住抹起淚來。
“明天幾點?我送小魚過去。”阿雷忙問。
“聽說早上八點出,太晚了,我們回去了。”三舅媽說著就往外走。
秦小魚起身就往外送,一邊走一邊聊,從樓裡出來到大門,走了足有二十分鐘。
“你們要是聊不夠,就進屋去,我這腿都站麻了。”三舅不樂意了。秦小魚只好放他們回去。
“到底怎麼回事?前幾天我還看到王師傅買菜,人還挺精神的,紅光滿面。”堂嫂湊過來問道。
“讓兒媳婦氣得爆血管了,還不是惦記她手裡這點錢,五次三番要,她找各種藉口不給,只不承認有那筆錢。”秦小魚這是剛聽舅媽說的。
王師傅走得急,送到醫院人都斷氣了。兒子媳婦還趴在她耳邊大聲問她存摺在哪兒,都成了笑話了。
第二天一早,阿雷開車送秦小魚過去。
王師傅為人小氣,沒交下幾個朋友,又知道她的死因,對她兒子媳婦有意見,自然不肯來捧場。
來的都是她兒子媳婦的同事,也沒有懂規矩的老人,胡亂就辦了,又是放鞭炮又是放呲花,看著比婚禮還熱鬧。
秦小魚心裡難受,可是又不忍不陪這一程。
這些人聚在樓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喊起欞。
東北的習俗,就是人沒了,要把枕頭燒上,要陌生人燒。
王師傅的兒子找了一個路人,塞給他一瓶汽油一張十元票子。
這邊起車,那邊就澆油燒枕頭,一股子黑煙衝起來,火光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