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勒房間的客廳中,雛田奈音坐在靠窗的圓桌旁。她守著兩份早餐,雙眼直直地盯著前方卻是什麼也沒有注目,此時在工作的就只有大腦而已。
昨晚和李夢溪分別時,她這樣說了“我會證明我是對的”。但具體要怎麼做呢?
最好的方法應該就是像李夢溪說的那樣把蘭登·阿蘭抓住,讓事件落幕。這樣自然也就能證明阿黛勒的清白了。
可這談何容易,要知道就連李夢溪都沒能抓住蘭登·阿蘭,想來這個人一定有著相當高強的本領。
而就在她冥思苦想之際,臥室的房門緩緩被推開,換好衣服的阿黛勒走了出來。
昨晚,她和雛田奈音同睡在一張床上,今早醒來卻只剩下了一個人。雖然知道雛田奈音不會一個人離開而應該是有別的什麼事情,但她卻還是有所不安。
此時,她親眼確認了雛田奈音就安坐在那裡,不禁輕舒了一口氣,然後健步走了過去。
“早上好,奈音。”
來到桌前,看到有兩份早餐,阿黛勒又頗為感激地再說了一句。
“你幫我去弄早點了啊。謝謝。”
正在思考問題的雛田奈音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回過神的時候只聽到了“謝謝”兩個字,也就接著這個回答了一句。
“不用謝的。”
“多少錢啊?”一邊坐下,阿黛勒一邊看著面前頗為豐盛的飯菜問道。
“錢?什麼錢啊?”
“早飯的費用啊?”
“啊!這個啊,沒有多少的,權當是賠罪吧。”
“賠罪?”
“嗯!”說著雛田奈音露出了慚愧的表情,“昨天,基本上可以說是因為我們的疏忽才讓你受了驚嚇。”
聽雛田奈音提到昨天的事,阿黛勒轉頭看向了最後一張在窗前的空椅子。昨天賽靈頓就是坐在那裡和她談話的中途被殺掉的,就在她眼前碎成了光屑消散。
現在椅子上、地上已經不見了“遺物”,想來應該是被雛田奈音收了起來。
而其實,阿黛勒根本就不用睹物思人,昨天生的事現在依舊曆歷在目,想忘都忘不掉。
“唉!”於是,她頗為悲傷地嘆了一口氣。
見狀,雛田奈音原本的舊愧未消,新愧又湧了上來。
“對不起,我不該提的。”
聞聲,阿黛勒回過頭衝著雛田奈音淡然一笑。
“沒關係。那傢伙其實從小性格就不好。我有時就在想,要是哪天他死了大家不張燈結綵就已經不錯了。昨晚平靜下來後,我也覺得能很快忘掉。但是,青梅竹馬就是青梅竹馬呢。”
“抱歉。”雛田奈音低下頭又說了一遍歉意,然後猛然抬起了頭,“那個,有沒有什麼是我可以為你做的啊?”
“奈音,不用自責的!這和你們沒有關係的。”看出了雛田奈音心理狀態的阿黛勒急忙開導道,隨即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不過,想請你幫忙的事情倒是的確有一件。”
“什麼事!”彷彿得到了救贖般,雛田奈音由衷地感激道。
“你看,我們這些曾經的隊友現在就只剩下了四人,其中阿蘭先生還變成了殺人兇手。總覺得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覺,我想見見剩下的兩個人,和他們說說話。”
“這樣啊。剩下的兩個人是……”
說著雛田奈音把自己的隨身筆記本實體化出來翻到了謄寫著塞衣名單的那頁。
“海頓·萊卡和巴德·摩爾谷。這兩個人現在在哪裡啊?”
“海頓現在是‘錦帆賊’的一員,巴德則是黃昏之麟的成員,兩個人都已經不是我能隨便拜訪的了。所以,我才想請你幫幫忙。”
“嗯……的確有點困難啊。”說話間,盯著名單上的兩人雛田奈音露出了為難的表情起來。
“錦帆賊”是四大公會之一的“潘多拉”的小弟,雖然遠遠沒到過分的地步,但後臺硬難免有些橫著走。“黃昏之麟”更是一度緊追四大公會腳步的強勢戰鬥公會,有著令人窒息的攻略節奏。兩邊都是不太通情達理的地方。
就是不知道海頓·萊卡和巴德·摩爾谷在這兩者中的地位如何?要只是一般成員的話倒還可以嘗試著去拜託一下。但要是已經有了一定地位,那就不是拜託一下就能呼來喝去的了。
不過,或許請勞倫·湯姆森先生正式用協助調查的名義去邀請一下能夠行得通。畢竟,他曾經說過,包括四大公會在內的各個公會都很配合這次調查。
考慮過這些後,雛田奈音露出了慎重的表情。
“雖然不知道能不能真的找他們來,不過我會盡力嘗試的。”
雖是沒有得到必然的保證,阿黛勒此時還是露出了感激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