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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麗茲,”艾瑪接過朋友遞來的一杯茶說道,“你能收留我真好。我沒法回公寓面對那一切。現在還不行。”

“沒關係,真的。”麗茲回答道,挨著艾瑪在沙發上坐下。麗茲把頭髮捋到了耳朵後面。艾瑪覺得這新剪的短波波頭很適合她。髮型讓她看起來更年長一些,不過是成熟的那種。“你能回來住,我就很開心了。只可惜是在這種情況下。”

“我知道。”艾瑪盯著茶水,讓蒸汽燻著自己的臉龐。

這是星期天的早上,離在她公寓發現瀕臨死亡的理查德已經超過了24個小時。按約定,他們星期六又去了醫院,艾瑪在那兒看護了理查德差不多一整天。他們還和醫生們交談了一番——所幸他沒有更多的內出血。儘管醫生們也說不準他會不會好起來,但語氣中多了幾分積極的意味。

“睡得好點了嗎?”麗茲問道。

“不怎麼好,”艾瑪如實說道,“我肯定一晚醒了二十多次——大概總共就睡著了3個小時左右。每次醒來,眼前總是再次浮現出理查德躺在公寓裡和醫院裡的模樣。最後我就出來看電視了。”

“我倒沒聽到你的動靜,”麗茲說道,“你該叫醒我的。我可以陪你。”

“我不想讓你也沒法睡覺。”

“什麼話。下次一定要叫醒我。不過我希望你能給我衝杯熱巧克力。”

她們相視一笑,這種笑容只有在焦慮的時候才會有。

“艾瑪,”麗茲把腿蜷到身體下面,繼續說道,“你覺得到底是怎麼回事?”

艾瑪搖了搖頭:“我真不知道。但我還是不相信丹會傷害理查德。就像我說的,比起親兄弟,他們更像是死黨。我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他們打鬥的樣子。”

一陣尷尬的沉默。

“我一直在想那個護士所說的話,”麗茲若有所思地說,“就是丹打電話給醫院,詢問理查德情況如何的事。他要真是無辜的,為什麼不直接和我們聯絡呢?我並不是說覺得是他乾的。”她趕忙加了一句。“但是這完全說不通啊。”

“也許他擔心我們會怎麼想。”艾瑪提出了異議,不想承認自從知道了丹打過電話到醫院,她自己也有相同的念頭。

“又或者他是在躲避謀害理查德的真兇?”

“我也這麼想過,”艾瑪說道,“也許他們是惹上了什麼麻煩——我不知道,賭博或是什麼的,有人就找上門來了。”

“丹好賭博?”

“不是,但也許理查德是呢。哎呀,我也不知道,”艾瑪惱火地搖搖頭,“這一切還是讓我難以置信。”

麗茲在沙發上挪了挪,顯然腦中又有了其他的想法:“艾瑪,恕我不夠善解人意,有個事不知當講不當講。但是我還是在想你明天打算怎麼辦,你的第二次臺詞試鏡。”

艾瑪嘆了口氣:“我去不了了。丹仍然下落不明,理查德還躺在醫院。我就是不能去啊,不然就太自私了。”

“我理解。”麗茲輕啜了一口茶。

“你覺得我該去?”艾瑪問道,解讀著朋友的表情。

“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啊。”麗茲緩緩說道:“經過了這麼多年的辛苦,這可是你一直以來心心念念、魂牽夢縈的理想啊——獲得著名選角導演蓋伊·羅伯茨的垂青。”她翻了個白眼,雙手衝著艾瑪誇張地揮舞著,惹得對方輕輕地笑出聲來,“出乎意料地讓你去參加一部很可能轟動一時的電影試鏡。而且真沒想到,有人向他推薦了你去演那個角色!太讓人吃驚了!若是拒絕這麼一個能夠改變你命運的機會,那也太可惜了吧。”

“但是——?”

“但是,”麗茲繼續說道,“我覺得你做的是對的。”

“謝謝你,麗茲,”艾瑪感激地笑道,“真不知道沒有你,我該怎麼辦。”

***

威爾在喝了一整瓶傑克·丹尼威士忌後,一夜宿醉醒來。他昨晚邊看電視邊喝酒,最後連衣服都沒換,就在沙發上昏睡了過去。雖然其間醒了幾次,但他既走不穩,又沒氣力,更不想去臥室。現在,他費力地站起來,踉蹌地走向窗戶,一把拉開窗簾。清晨的陽光頓時直射過來,彷彿引爆了他腦袋裡的一顆核彈。

他轉身返回客廳,感覺到口中泛著酸水,皺了皺眉頭,然後注視著桌子上的那張照片。

我為什麼不乘有機會的時候告訴她呢?

不知怎的,他在醫院的時候倒是又恢復了鎮定,甚至還和艾瑪、麗茲說笑起來。丹的那通電話讓他覺得,也許事情不是如他所害怕的那樣。

但是誰又能保證那電話真是丹打的呢?

他走過去,拿起了照片。

“如果你真的和這事有關,我發誓會宰了你。”他自言自語,眼睛怒視著相片中的那個男人。

威爾衝了個澡,穿好衣服出了門,沐浴在陽光之下。他需要擺脫瀰漫在整間公寓裡的難聞酒氣。他決定去攝政公園——也許混在享受野餐和陽光浴的人群中,他就能夠試著忘卻自己這一團糟的處境,即使只有一兩個小時,那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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