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亓根聞言坐直了身子,“你們認真的嗎?雲盛不過是一個剛火了幾年的新公司,背後的人可能只是運氣比較好,不至於你們二位如此誇讚吧。他真有那麼牛逼?”
“能做到如今的成就絕非偶然,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陸鳴封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用一股極度欣賞的語氣說道,“雲盛背後的神秘人是一個鬼才,若是給他機會成長,沒過多久,一定會成長為你我都無法撼動的參天巨樹。”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他如今只缺可以踏上巔峰的踏板,這樣人成長起來不可小覷。我們必須趕在雲盛徹底成長壯大之前,向雲盛背後的人投出橄欖枝,與之合作。”
陸鳴封淡笑道,“至於顧總所說的收購,以我對雲盛背後那位神秘創始人的瞭解,他的心性非常傲氣,不會甘願讓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心血被收購。”
顧寒舟冷笑一聲:“不過區區一個新企業,雖然勢頭很強,但根基不穩,與幾個世家家族比起來,尚且不足以有資本可以與我對抗。”
陸鳴封意味深長:“顧總說這話就太自傲了。目前不是隻有我們盯著雲盛,豐城的霍家,以及其他多方勢力也在盯著雲盛,數不清的公司都想與雲盛合作,勢頭很火,顧總若想要打壓,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恐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值當。”
“那就公平競爭,看看是你們先與雲盛建立合作,還是我顧氏先收購雲盛。”顧寒舟喝了一口酒。
談論至此,有關於【雲盛】的話題算是暫時結束。
包廂中,昏暗紫色風光閃爍,照著蘇以塵的穿著,他的側臉精緻而完美。
顧寒舟喉結微動,單手倒酒,遞給蘇以塵,冷冷命令:“喝。”
蘇以塵不想喝酒,他猶豫了一秒,顧寒舟頗為不耐煩,便將酒全部灌進蘇以塵口中。
“咳咳咳,”蘇以塵被嗆得滿眼通紅,酒撒到潔白的緊身T上。
他其實會喝酒,而且很能喝,千杯不醉,只是酒太傷胃,他這些年很少喝了。
在顧寒舟眼中,蘇以塵並不會喝酒而且一喝酒醉。他就想看看蘇以塵喝醉的樣子,面上泛起酡紅,唇色水光珠潤。的確如想象中的好看。
“他又不會喝,顧總,你那麼灌他幹什麼?”趙亓根嗤笑一聲。
“行了,唱你的歌兒去吧。”顧寒舟不耐煩的招招手。
無數雙戲謔輕佻的眼神看向蘇以塵,他莫名就感覺到煩悶。
於是蘇以塵便找了個上廁所的藉口出包廂門。
他一路出了酒吧,坐在酒吧門口。
“嗨,蘇哥。”
突如其來的女聲嚇了蘇以塵一跳。
秦霏霏坐在蘇以塵旁邊,遞給他一根菸,“抽嗎?”
蘇以塵拒絕:“不抽,謝謝。”
“那我自己抽咯。”秦霏霏點燃一根菸,勾起唇角:“我記得上學那會蘇哥可是啥都幹啊,喝酒逃學抽菸……老師眼裡的刺頭,好學生眼裡的校霸,偏偏學習成績又那麼好,次次考第一。”
“額……”蘇以塵非常羞愧,“年少輕狂不懂事,罪過。”
不過——
“……我真的與你是校友?”蘇以塵疑惑地看向她,秦霏霏的資料他知道,霍家三爺的緋聞女友,人稱蛇蠍心腸的美人秦總,擁有屬於自己的商業帝國,在圈子裡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他們的軌跡並不相交。
“唉,”秦霏霏嘆氣,吐了一口煙,“蘇哥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x班的那個160斤人稱超級死豬肥婆的小胖子呀。當時可多人欺負我了,往我身上倒垃圾,還是蘇哥出頭救了我。”
她明豔動人的雙眸含笑:“蘇哥,我可是不會忘記你的。”
“額……”
這麼一說起來,蘇以塵的確記起來,當年隔壁班有一個一百六十的胖女孩,只是當年的她走路畏畏縮縮,性格軟弱又不敢反抗那群惡劣的紈絝子弟的欺辱。如今卻生得如此窈窕有致,明豔大方,還成了圈子裡人人懼怕的蛇蠍心腸的美豔女總裁。
換成誰都很難認出來。
“我記起來了,秦霏霏,是你。”
秦霏霏高興死了,笑容裡都盪漾起一份真心,她轉過頭看向蘇以塵:“蘇哥,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繼續喜歡顧總,顧寒舟那個人根本不是人,他只是把你當成……”
“我知道啊。”蘇以塵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做戲做全套,他與顧寒舟具體的關係,目前只有顧寒舟,和夙夙知曉。其他人,他並不想冒著被顧寒舟封殺的風險洩露秘密。
“我只是喜歡他。”的錢。
秦霏霏嘆氣:“當年蘇哥可不是這樣為愛情奮不顧身的一個人啊。”
蘇以塵抿唇,用其他話題打斷了秦霏霏的話,他問:“那個……他呢?”
他頗為不自在的問道:“我當年因為家裡的事,走得匆忙,他還跟我有約過一起去吃飯,可我什麼訊息都沒有告訴他,直接一聲不響地就走人了。我走後,他怎麼樣?”
“你是說……裴曜嗎?”秦霏霏手中的煙垂落。
“對。”蘇以塵點頭。
秦霏霏的回憶一下子湧上心頭,她眸光淡淡,緩緩道:“死了。”
死了?!
蘇以塵聞言怔住,他驀地看向秦霏霏,良久也沒有說出話來。
他到現在還記得裴曜被自己從那群混混手中救下時,仰起頭看向自己的眼神,黏膩、專注,宛如在看天上的神明。
他記得那個少年,很靦腆,很溫柔,很漂亮,很細心。他讓少年做自己的小跟班,跟自己混。那時候少年的眼睛是亮的,閃著光,好看又美麗。
他年少時期也算是個顏控,從來沒有見過那麼漂亮的少年,所以對他格外關照。
可是……秦霏霏告訴他,裴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