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舟與裴夙月的聯姻,在江市絕對是頭一件重量級的頭條新聞。
因為此事不僅僅是顧寒舟與裴夙月兩個人的事情,更牽扯的是顧、裴兩大世家。
江市各大世家名門利益牽扯錯綜複雜,若要結姻親,這件事情一旦爆出,能夠引起多家媒體爭相報道。
“夙夙,這不是一件小事情。”
車外路燈打進車內顧寒舟的臉上,他五官深邃,俊美絕倫。幽黑的雙眸透著一抹寒光,他在思考決策時,神情總是冷峻且嚴肅的,周身的低氣壓能令人懼怕。
裴夙月清淺的勾勒起唇角,他雙手抱著,眼尾的紅色淚痣為他添一抹欲色。
他的嗓音猶如清風拂耳,悅耳動聽:“我當然知道這不是一件小事情。所以才更加需要寒舟哥的決定。我無法容忍我未來的伴侶與其他男人糾纏不清。”
“所以,寒舟哥,你早日趕走蘇以塵。對蘇以塵、對你、對我,對我們三個,是最好的選擇。”
顧寒舟已經將車停了下來,開啟了車窗,外面風吹了進來,吹拂在二人的身上。他拿出一支菸,點燃抽起,煙味瞬間襲滿整個車廂。
顧寒舟吐著菸圈,望向車窗外的月亮,他輕輕蹙眉,思索著裴夙月的話語。
他真正愛的人本就應該是裴夙月。
夙夙這番話,已經在給他選擇。
選擇白月光還是替身?
是個人都知道答案,顧寒舟知道自己應該拋棄替身,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心裡會對蘇以塵不捨?他試圖煩躁的壓抑自己。不停地告訴自己,蘇以塵充其量只是一個替身而已。
裴夙月才是最正確的選擇。他何必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寒舟哥,和蘇以塵斷了吧,和我在一起,我能給你所有你想要的一切……”
裴夙月在此時溫柔地絮語。給予顧寒舟最後的一擊。
他明白顧寒舟這樣的人自私自利,只會從自己的利益與感情出發。
顧寒舟的選擇一定會被他左右。
裴夙月輕輕笑著,眼尾的紅色淚痣熠熠生光,而後輕輕地將手搭在顧寒舟的肩膀上,瑞鳳眸溫柔而含情,猶如美麗而溫柔的天使。
顧寒舟扔掉了菸頭,他轉過頭看向裴夙月:“等我一段時間,我會和蘇以塵斷的乾乾淨淨。”
似乎是目的達到,裴夙月眼中出現一抹興奮,他嘴角上揚,笑意加深,嗓音越來越溫柔:“好,寒舟哥,我等你。”
半夜十二點。
顧寒舟是與裴夙月一道回來的。
沙發上正是等待已久的蘇以塵,他抱著枕頭,似乎快睡著了,大廳中的動靜響起,瞬間將蘇以塵吵醒。他猛的驚醒,抬起頭,望著顧寒舟又看看裴夙月。
他望著顧寒舟又看向裴夙月,眼眶不禁泛紅,滿是情意地看向顧寒舟:“先生,你回來了。這是……”
顧寒舟冷眸銳利的看向蘇以塵,“是你眼前看到的這樣,怎麼?”
蘇以塵一時之間愣怔,他緊緊握住衣角,反覆確認道:“先生……你和,和夙夙在……在一起了嗎?”
“是。”顧寒舟握住裴夙月的手,毫不避諱,“我們在一起了。”
蘇以塵望著二人相握的手,眼裡出現一抹幽暗,他後退一步,抬眸時,泛紅的眼眶可憐極了:“那我……我算什麼?”
“過幾天,後天,我會跟你簽署協議解除。簽署名字後把財產分一下你就可以收拾東西走人。”
顧寒舟雙眸冷冷的望著他:“怎麼?你不樂意?”
樂意,我可太樂意了!
自由,我的自由終於要來了!
蘇以塵竭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高興。他擠出幾滴眼淚,抓住顧寒舟的衣角,深情款款的擠出幾滴眼淚:“先生……”
“難道我在你眼裡,真的一點都沒有夙夙重要嗎?”
蘇以塵仰著頭,似乎以一個替身的卑微姿態詢問,他似乎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比不上白月光了,為什麼在他愛的顧先生這裡,他永遠都是輸家,為什麼……入戲太深,他情不自禁擠了兩滴眼淚。
這幅絕望的被心愛之人拋棄的模樣惹人心憐。
裴夙月恨不得給他的蘇蘇頒發奧斯卡影帝獎。
“我愛的人只有夙夙,而我們,也早就該斷了。”顧寒舟冷淡的說完,頓時覺得心口處一陣刺痛,他不明白這是什麼感覺,蹙眉道,“你這幾天好好收拾東西,我會讓助理給你幾份協議。還有你的母親……”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蘇以塵一眼,眼中不由得出現一抹輕蔑:“以你的能力,恐怕也無法出資救治她,我可以暫時幫你照看。”
蘇以塵淚眸微僵,攥著對方的衣角不由得緊了緊。看不起誰呢?
顧寒舟當然看不起蘇以塵。
一個無權無勢無錢,又沒有商業頭腦,只會待在家裡做家庭煮夫,離了他就活不下去的金絲雀,他怎麼會看得起?說白了,蘇以塵離開他,失去了他的庇佑,就什麼都不是。
顧寒舟回過頭溫柔道:“夙夙,很晚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嗯。”裴夙月頷首。
蘇以塵等到顧寒舟回了房間,他自己才回了自己的臥室。知道可以離開,他的腳步都輕快了不少,臉上洋溢著一抹笑容。
房間內需要收拾的東西並不是很多。
當然了。
他還需要收拾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