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謝……”
陸鳴辰哭著感激道,接過蘇以塵遞來的雨衣穿上,雨衣穿上很暖和,一下子隔絕了外界,他一瘸一拐地起身,跟著蘇以塵上了車。
車內乾淨無比,有高階香水淡淡的清香,燈光照映在車內,美好而寧靜。
陸鳴辰穿著雨衣坐在後背車,冷得直哆嗦。他不敢跟蘇以塵提要求,便一直忍著不說。
蘇以塵身著西裝冷靜的開車,側顏精緻完美,俊美又清冷,乾淨又美好,氣質出眾,整個人從容不迫,透著一股高位者的傲氣與威嚴。
車內寂靜無比。
陸鳴辰披著雨衣,偷偷地望著蘇以塵的側臉。
從前他看到蘇以塵便瞧不起對方,甚至於惡毒地打罵對方,甚至厭惡到用盡各種手段想要毀了蘇以塵的名譽。他做得過分又惡毒,愚蠢又無知,可是蘇以塵竟還願意對他伸出援手,拉他一把。
蘇以塵難道不害怕,自己還想著害他嗎?
“你為什麼會救我?”陸鳴辰低頭道。
蘇以塵透過後視鏡看向被黑色雨衣包裹著的人,他道:“想救便救了,沒有原因。”
“你難道不討厭我,不怕我害你嗎?”
蘇以塵不禁輕笑:“就憑你,蠢鈍如豬,愚蠢無知,翻得起風浪麼?陸鳴辰,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是討厭你,但我從未將你放在眼裡,因為你根本不夠格做我的對手。”
蘇以塵冷靜地一字一句道。
一頭野狼王,不會在意一個老鼠的死亡。
陸鳴辰緊緊地抓著身上的雨衣,他想著從前做的事情,以及愚蠢又無知的想法,羞愧得低下了頭。他再回想起自己淪落的下場,不禁打了個寒戰。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對不起,我以前對你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你還願意救我。”陸鳴辰說著說著,看向蘇以塵的側臉,又低下頭,
“我打過電話找大哥,找,找陸總求救過,他並沒有理我。”
“沒有人願意救我,沒有人願意伸出手。我沒有想到過,只有你願意救我。”
陸鳴辰緊緊地抓著雨衣,頭蜷縮在雨衣裡,臉上是亂七八糟的眼淚,這段時間這段日子,他知道了自己的過錯,知道了自己的愚蠢。
當初偷取陸家的機密檔案,他被趙家騙了,愚蠢到竟然不知道如果給被人看了,這份檔案對於陸家是個毀滅性的打擊。
陸家不要他了,
他就是個可以隨便丟棄的垃圾,一個沒有人要的孤兒野種。
他回不了頭了。
蘇以塵輕蹙眉頭,聽著後方的哽咽聲音,內心毫無波瀾,他將車開到了別墅,猶豫地看了一眼後方的陸鳴辰。
“我只留你一晚上。”
“好的。”陸鳴辰從後方小心翼翼地望著蘇以塵,道謝的態度低下,穿著雨衣下了車。
他一瘸一拐地跟在蘇以塵身後,進了家門。
別墅的大門開啟。
暈黃色的燈光迎面而來,伴隨著香味濃郁的飯菜味道,以及身穿居家服身材高大修長的裴夙月。
裴夙月戴著個狗耳朵鈴鐺髮箍,猶如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狗。
“歡迎回家~老婆~木啊~親一口!”
裴夙月瑞鳳眸含著一抹期待的笑容,他抱著蘇以塵纖細的腰肢,低頭親吻蘇以塵的唇,蘇以塵錘了錘裴夙月的肩膀。
“有人在。”
蘇以塵臉色潮紅。
裴夙月抱緊蘇以塵,抬起頭,一下子就注意到蘇以塵後面站著的侷促不安的人。
那人一瘸一拐,渾身傷,捂著耳朵,低著頭,狼狽得像是被拋棄的流浪落水狗。
“陸、鳴、辰。”
裴夙月摟著蘇以塵的腰,眯著眸居高臨下地望著陸鳴辰,眸裡閃過一抹惡毒的光芒,他輕笑道:“你怎麼還敢出現在蘇蘇面前。”
裴夙月不准他進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