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蕭絕就揮拳揍了過來。
縱然失了內力,也是拳拳帶風,褚風不敢還手,怕傷了美人的皮肉,傅少御真的會扒了自己的皮,左閃右避時不小心捱了一拳,捂著胸口連退幾步,差點摔個四腳朝天。
“你還想不想見傅少御!”又是一拳砸下來,褚風急中生智,搬出擋箭牌。
蕭絕一瞬間如被點了穴道,僵在原地。
褚風嘿嘿一笑,擋箭牌果然好用。
他整理好衣襟,輕咳兩聲,正色道:“既然想見,就乖乖的快點跟我走,再磨蹭下去,他怕是也要等急了。”
蕭絕半信半疑:“你到底是何人?”
“這個,我不好跟你解釋,”褚風在前領路,邊走邊說,“等你下山後見到他,自然就知道了。”
“你若誑我,我定要你碎屍萬段。”
蕭絕咬牙跟上,褚風打了個激靈。
山下早已備好馬匹,褚風上馬後還不太放心,對蕭絕說:“我真是個好人,你要信我、跟緊我,千萬別亂跑啊。”他想了想又問,“你現在能騎馬不?要不然到前面的臨泉鎮,我給你找輛馬車。”
蕭絕冷冷掃他一眼,動作利落地翻身上馬:“少廢話。”
褚風暗暗搖頭,教主那方面真的差點意思。
兩人一路向西北出發,用了半日抵達一座不知名的小城,褚風引著蕭絕去了城外的一座小山莊,下了馬,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抱怨道:“累死了。”
蕭絕警惕地環顧四下,褚風衝他招招手:“進去吧,你餓了沒?我去廚房要點吃的。”
蕭絕閉口不答,跟著他進了莊園,遙聽見院子裡傳來一陣歡聲笑語,待他走近,那些嬉笑的人又都隱去不見了。
好生古怪。
褚風很快端著兩碗餛飩過來,遞給蕭絕一份:“我問了問,教主好像還沒回來。你就先住這兒吧。”
“你果然在誑我。”蕭絕拍案而起,作勢拔劍。
褚風一蹦三尺遠,連連擺手:“別激動!別激動!我真沒騙你啊!”
蕭絕抄起碗筷往褚風身上砸去,褚風趕緊躲到屋外,把門關上落了鎖,衝門內喊道:“反正你現在提不起內力,你就老老實實待著吧!”
蕭絕想要跳窗,這才發現窗子也早被人從外面釘死,他氣得把桌子掀了,乒乒乓乓發出好大的動靜。
簷下探出兩個腦袋,正是赤雪與靛青姐妹二人,褚風趕緊衝她們搖搖頭,躡手躡腳地過去把人攆走:“別瞎看熱鬧,走了走了。”
蕭絕盤腿坐在榻上,想強行提運內力,但那藥粉效用實在霸道,他丹田之下凝滯沉重,根本提不起半分真氣。
他又狠狠捶了下床沿。
也不知傅少御怎麼樣了,他千不該萬不該把男人獨自丟在雀翎臺,手腳還被鐵鏈鎖著,他當真能逃出生天嗎?
想起那天踏仙閣燃起的熊熊大火,蕭絕的眸色漸漸黯淡了下去。
倘若傅少御死了,那他也不想苟活,可到了九泉之下,只怕傅少御也不想見他吧。
不過像傅少御那樣好的人,死後定會去往西方極樂,不像他,殺人如麻,作惡多端,死後只能下地獄。
蕭絕趴在軟榻上,整張臉埋進被褥中,不多時,被褥下發出幾聲極度壓抑沉悶的嗚咽,像某種夜行動物在子夜發出的哀呼。
不知不覺間,他睡了過去,夢到在暗室下的那個山洞中,他再次見到了傅少御,他激動地撲過去,緊緊環抱著那具溫暖的身體,放肆地求歡。
蕭絕雙腿夾緊被褥,額頭滲出細密的汗水,微張的嘴巴發出無意識的呢喃:“御哥……御哥……”
驀地,一隻大手捂住了他的口鼻,蕭絕瞬間從旖旎又絕望的夢境中清醒過來。
“唔……”
他試圖掙脫,那隻大手卻如鐵打一般,死死鉗制住他。
黑暗中,一具溫熱的身體霸道強勢地壓了上來,無比熟悉的嗓音含著幾分危險的笑意撞擊在耳膜上:“看看我的小啞巴,趁我不在做什麼壞事呢?”
蕭絕一僵,褻褲被野蠻地扯到大腿根,只聽“啪”的一聲響,挺翹結實的屁股捱了重重的一巴掌。
他又開始奮力掙扎起來,然後身體被不太溫柔地翻了個面。
映入眼底的,是一張銀質面具,遮住了半張臉。
蕭絕倏然睜大了雙眼。
那張臉縱然被遮住了大半,但那人的眉眼、雙唇,他吻過千百遍,絕對不會認錯。可這張面具……
一瞬間,複雜情緒混著淚水漫出眼底。
他不敢置信地撫上那張銀面,顫聲問:“你……剛剛叫我什麼?”
面具下,男人張嘴咬住了那根發抖的手指,含混著笑意說:“原來我的小啞巴,會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