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都眼巴巴的等著趙志林回來。
等了足足等了一個上午,也沒有等到人。
中午餓的不行了,走出去,發現自己被所有人防賊一樣。
不管他們去誰家,大家都是急著關門。
中午沒吃飯,桑紅花和周招娣餓的受不了了。
本來以為只是偶然,可是晚上那頓,只要他們去誰家,誰家就關門。
連著餓了兩天,包括趙志林在內,都是眼冒金星。
完全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了。
餓急了,往村裡人家裡要吃的,可是他們連院門上,都裝了棘刺,趙志林一扒牆頭,就被刺得手掌上鮮血直流。
“這都是啥事兒啊,吃口飯咋就這麼難?”桑紅花說話,明顯有氣無力。
周招娣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
“這才開始呢,老二全廣播通知了,誰家救濟我們,他就對誰不客氣!他就是想逼我們幹活兒,沒……沒門!我就是吃野菜,吃樹根,我也不幹活兒。”
趙志林還真的就去挖野菜,挖樹根了。
只可惜,沒有經驗,半天沒挖到一根野菜。
回去喝了幾口井水,肚子裡全是水,人都腫了起來。
周招娣是第一個餓的受不了的,跑去找趙志遠讓安排活兒。
“我家不是分了田?田呢?我要吃飯,我幹活兒,我幹活兒……”
趙志遠沒料到,最先來的是周招娣。
正愁怎麼安排她,陳五月道:“正好家裡豬圈的豬屎,沒人清理,清理完了,就給一碗飯。”
“好,我去清理,我去清理!”
周招娣跟著陳五月去後院。
妯娌兩個,還是第一次這麼平靜的站在一起。
周招娣頭髮披散著,像個瘋婆子一樣,額前禿掉的那一塊,還是桑紅花下的手。
陳五月扔給周招娣一把鐵鍬,指著臭烘烘的豬圈,“去幹活兒,幹完了,我給你弄吃的!”
周招娣這會兒,餓的不像話。
連和陳五月吵架的力氣都沒了,進了豬圈,哪怕豬圈再臭,她也拼了命的鍬著豬糞,嘴裡還嚷嚷著,“要吃飯,要吃飯……”
活脫脫一個瘋婆子。
出豬圈的活兒不重,一般人半小時就能弄完。
周招娣做了兩個小時,勉強過關。
她幹完活兒,陳五月也按照約定,給她炒了一碗飯,還磕了一個雞蛋,加了醬油。
一碗飯,被周招娣吃了個乾淨,她還打了個飽嗝。
不過一吃飽,周招娣態度就不好了。
剛準備對著陳五月破口大罵,陳五月拿著柴刀出來,在磨鐵石上,開始磨刀。
就這樣,周招娣哪裡還敢說話。
嚇得屁滾尿流,離開了。
等周招待一走,趙志遠進了屋。
“哎,我看了那豬圈,清理的還不如當初咱閨女第一次幹活兒的時候,真不知道這些年,他們到底是咋過來的。”
“還能咋過來的,靠吃吸別人的血唄!不然就他們這種懶漢,不知道欠了大隊多少斤糧食,能夠吃上飯才怪!”
陳五月沒好氣的道。
“也是!難為你了,今天還給她做了碗飯!”趙志遠道。
“沒什麼,她也幫我們出了豬圈!不過這事兒吧,還得召集大家來商量。
我們家沒有那麼多活兒幹,但是其他人家裡有。大家輪流一天,讓他們幹活兒,給他們吃的,也好過天天伸手找人要強!
說不定,讓他們勤快起來了,就願意自己種地養活自己了!”陳五月道。
事情也只能這麼想,不然就只能等他們仨禍害死那天,才能清淨了。
可禍害遺千年,誰知道,三個人裡頭,有沒有長壽的。
萬一活到九十、一百歲,難不成到了那個年紀,還把他們推出去?
就算不是不忍心,怕也沒有人敢這麼做。
萬一被訛上了,這輩子都完了。
“那我去找他們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