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音樂起,是她自己選的《a thousand years》,前奏鋼琴和大提琴聲空靈,隨著女聲響起,她拎著裙襬踩著高跟鞋一步步走上樓梯,整個場景都是夜色,頂上掛著繁星,只有舞臺處亮著燈,姜杊連呼吸都隨著音樂緊張起來,直到走到秦鐫面前,對上他的目光,一顆忽上忽下的心才安定下來。
整個過程是挺慢的,但對姜杊來說卻十分迅速,好像不到幾秒就走到了他面前。
原本是十分夢幻浪漫的場景,鮮花,繁星,夜空,穿著白紗的新娘,然而直到姜杊上場,底下某幾桌忽然響起整齊的“哇哦~”驚歎聲,整個婚禮的走向就開會不對了。
是的,那是她親、愛、的學生們。
那一聲整齊的哇哦感染了所有人,大家都笑了,就連原本準備好哭一場的姜首長感情都沒醞釀出來,愣是憋著笑,一板一眼地把女兒的手放到了秦鐫手裡。
相比新娘的婚紗,秦鐫的衣服就十分簡單了,然而簡單的西裝配上這麼個人也簡單不起來,乾淨利落的短髮,身高腿長的,光是站在那就讓人覺得安心。
主持人走完流程,原本按情況是要結束儀式開始宴席了,忽然伴娘團和伴郎團統一陣線,以沈昭昭為首,表示質疑。
“就這?”沈昭昭下巴一揚,彷彿對秦老闆絲毫不畏懼,“秦鐫,你總該當著大家的面做點什麼保證吧?”
她說完,一邊瘋狂朝姜杊使眼色。
姜杊傻乎乎站在臺上,“好、好像是需要說點什麼?”
她第一次結婚,也不知道有這麼個流程啊。
然而秦鐫已經十分配合地單膝跪地,眼帶笑意看著她:“有什麼要求,說吧。”
姜杊腦子一片空白,好在這時候主持人給力,拿著話筒大聲道:“那就先從婚後誰管家開始,第一條,婚後工資交給誰?”
底下觀眾呼喊還沒起,就聽見姜杊一臉震驚出聲:“肯定是他管啊,我又不會!”
觀眾失望地噓了聲。
已經下臺的李薇琳和姜首長看著不成器的女兒,忿忿嘆了口氣。
“那、那第二條……第二條,婚後家務誰做?”
這下不用姜杊說,秦鐫就順從應對:“本來也是我在做的。”
觀眾:這是什麼當代好男人,鼓掌!
“第三條,”姜杊忽然跟上了節奏,“以後作文誰改?”
“我改。”
“小餅乾?”
“我烤。”
“髒活重活?”
“我幹。”
姜杊已經十分滿意,然而身後伴娘團和伴郎團還在叫嚷。
“讓他交出工資卡還有房產證!股票基金理財……財產清算了嗎?!”這是恨鐵不成鋼的堂哥沈逸清。
“口說無憑,這些東西都是要寫保證書的,婚前協議籤不了可以搞個婚後協議啊,我這裡有律師,免費服務……”這是上趕著湊熱鬧的周寧洛。
“以後家裡飯誰做?這種事也要先定好的。”這是廚子宋茴。
絞盡腦汁的伴娘團:“乾脆咱們換個位置?”
舞臺上吵吵嚷嚷的,姜杊笑著擺擺手,“放心,要是他幹不好,我就……休了他!”
十一班學生:“小姜老師威武!”
跪了半天的秦鐫終於被姜杊扶著站起來,膝蓋都跪疼了,但起來後第一句就是在她耳邊感慨:“原來膝蓋真的會疼,以後不用那種姿勢了。”
姜杊:“???!”
您回去給我跪榴蓮吧。
從一開始這場婚禮就跟浪漫無關了,直到扔捧花這個重要環節,姜杊宿舍終於不負眾望,因為位置原因,當場吵了起來,聲音最大的就是沈昭昭和孫甜,比帶著話筒還給力,現場聽的一清二楚。
沈昭昭:“孫甜你怎麼回事,我是姜杊最好的朋友,你算什麼東西還跟我搶c位?”
孫甜:“扔捧花就扔捧花,純屬運氣,憑什麼你關係好就要站c位,明明是我先到的!”
“你什麼意思?”
“你什麼意思?”
背對著她們的姜杊毫無察覺,反正順著往後一扔,結果力氣太大,扔進了一邊的花叢裡,這裡全都是花,一時半會兒還找不出來,弄的孫甜一邊找一邊抱怨:“姜杊你怎麼扔的,連個捧花都扔不好!”
姜杊瞪大眼睛,提著裙子差點上去揍人。
秦鐫及時拉住她,提醒:“你爸媽還有親戚都看著呢。”
孫甜還在罵罵咧咧找捧花。
底下觀眾一邊吃飯一遍看舞臺上的人四散開來找捧花。
“那是小姜老師的伴娘團嗎?怎麼打起來了?”
“哪打架了,我看看?”
“喲,真的打起來了!”
“鼓掌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