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競標這麼簡單,你還要有相關的人脈,不然誰帶領你進這個圈子。”嚴循想了想,又覺得不能太打擊闞羽的積極性,說:“首先你要先建立公司,這些之後再說吧。”
闞羽一想也是,嚴循最後彆彆扭扭地說了句:“要幫忙的就開口。”
“謝謝。”闞羽笑著道謝,嚴循卻說:“別太指望我,我也就隨口一說。”然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闞羽也不會真的去指望嚴循的幫忙,只是有他這一句話就覺得這個朋友非常不錯了。掛了電話後,闞羽回到屋內,發現闞餘年在客廳擺著水果,看來剛才闞餘年一直在這?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
闞羽一直沒有跟闞餘年說太多自己在工作上的事情,一來是免得闞餘年為自己擔心,二來是覺得闞餘年似乎有很多秘密瞞著自己,彼此之間還做不到完全坦誠,他現在有種彆彆扭扭的情緒,自己也說不清。
然而闞餘年表現自然地喊著他過來吃水果,絲毫沒有異常,彷彿沒有聽到他在講電話。
闞羽艱難地點了點頭,這才坐在沙發上,然而卻只坐在沙邊的邊邊上,不自覺地離著闞餘年遠一些,畢竟經過上次下藥的事情,他雖然熱得迷迷糊糊,但是那些面紅耳赤的片段還殘留在腦海,如今他再面對闞餘年不免多了一絲不自然。
但是那晚他確實答應了闞餘年搬回去,言而無信不是他的作風,他也只能硬著頭皮搬回來了。
闞餘年不動聲色地看著闞羽坐在沙發上離自己最遠的地方,眸光一沉,抿了抿唇,在闞羽吃著水果時,低聲問:“小羽……今晚別睡沙發了吧?床還是很大的。”他又抬眼看他,一步步試探著小白兔的防備:“莫非……你還介意那晚的事情?”
闞羽的動作一下停了,不知該說什麼,恰巧,這個時候電話響了。
第73章 密謀
電話是中介打來的, 因為有了想要承包政|府的城市綠化工程的想法,闞羽不久前就開始著手建立公司了。
建立公司和尋找公司的辦公室同時進行,闞羽找了中介看樓, 但那些辦公室的環境和地址都不是太滿意, 這次中介給他來電是找到了一個辦公室可能符合他的要求,讓他約個時間一起去看看。
這電話讓闞羽趕緊從闞餘年的目光中走出來, 看到闞餘年仍然盯著自己,欲言又止的神情,他趕緊應下跟終結等會就去看房, 無比地熱切,讓電話那邊的中介小哥怔了下。
“你聽到了,我有事要先出去。”闞羽握著手機朝闞餘年示意,一邊穿上外套。
闞餘年望著他,眸光依舊如往常波瀾不驚, 他告訴自己不能急, 反正這些事情這些時間都走過來了, 目前只是闞羽不肯面對自己而已, 但總有一天有那麼一個契機會讓他認清自己的心意。
“那我晚上等你吃飯。”闞羽正要出門,聽到身後闞餘年淡淡的一句話,如同每一家等候晚歸人的燈光一般, 安靜且無怨。
無來由地,闞羽心裡升騰起一絲內疚, 但他到底還無法面對闞餘年,只能說:“不用了,我晚上可能很晚回來。你先吃吧, 不用等我……”他感覺到闞餘年的視線直直地落在自己身上,他別過臉, 有些強硬地說:“也不用給我留飯,我這段時間都會很忙。”
闞餘年望著闞羽,語氣依舊溫和,彷彿安撫小孩般,淳淳誘導,問:“那你最近到底在忙什麼呢?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闞羽的聲音有些彆扭,說:“就是忙一些工作的事情而已……”他正想說不用幫忙,可抬頭就碰觸到闞餘年那彷彿有些受傷的目光,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暫時還不用幫忙,如果需要幫忙我會說的。”
“那就好,你需要幫忙就儘管開口。”闞餘年將自己心思全部掩藏在淺笑之下,但笑容到底有一絲勉強,讓闞羽不敢再與之對視,胡亂地點點頭開門出去。
走在路上,闞羽不自覺地鬆了口氣,同時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大驚小怪?明明闞餘年看起來也沒什麼異常,可是想到那晚……他至今還是無法像從前一樣毫無芥蒂地跟闞餘年躺在同一張床上,因為那張床上那晚他們曾做過那些面紅耳赤的事情,一旦躺上去,他會想起之前的那些片段,無法再像以前那樣面對闞餘年平靜如初。
如今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心底是什麼想法,只能憑藉本能去躲避闞餘年。
這次中介小哥介紹的辦公室竟意外地適合闞羽的要求,就連租金也適中,不至於太過漫天要價的地步。
闞羽有些猶豫,但中介小哥對此的解釋是,原本這辦公室的老闆生意做得還不錯,要是按照平常絕對不會賣,可是老闆平時這人不好,待人脾氣差且刻薄,得罪了人,就被人砍了,橫死在辦公室。由於辦公室發生過命案,做生意的人有些忌諱這些,所以這辦公室的價格才被壓下來,才會輪到闞羽手上。
“要不然你以為會輪得到你嗎?這早就會被人定下了。”中介小哥語氣很是誇張。
原來是這個原因,闞羽一下子鬆了口氣,放下了懷疑的態度,直接定了下來。
開公司還需要準備很多事情,闞羽對這方面有很多不熟悉,其實闞餘年是最好的解答人選,但是他下意識地不想麻煩闞餘年,或者說,他不想讓自己逐漸依賴闞餘年。
生活上也就算了,總不能連工作都這樣吧?
他總有種預感,闞餘年總在籌謀著什麼,但是他並不清楚,自從意識到闞餘年已經不需要他的保護,也不再是記憶裡二樓上紗窗裡的病弱大少爺之後,他逐漸覺得闞餘年會成長到一面可以抵擋任何風雨的巨牆。
但總麻煩嚴循也不好,闞羽開始想著尋找一個有著相關經驗的合夥人。這方面的人可不好找,最後竟然是一開始在洗車行一起幹過裝修的偉仔介紹的人。
對方四十歲上下,身形瘦削,臉上有著很深的抬頭紋,看起來經歷過不少滄桑,穿著一件舊夾克。
男人叫鍾可辛,曾經開過裝修建築公司,後來因為被對家針對導致資金週轉不善的問題破產了,因此落魄了很長一段時間。但他曾經確實將裝修建築公司開到不小的規模。
如今鍾可辛也有著東山再起的念頭,但目前他手頭上的資金不夠,也正打算找人合夥開公司,得知訊息的偉仔將他和闞羽撮合了。
鍾可辛看著滿臉滄桑,正因著有著失敗的經驗,所以他的行為舉止很有一種老|江湖的味道,尤其是談及這個行業和公司的事情,總是頭頭是道,說的闞羽眼前一亮。
“這個資格證和許可證再過幾天就能下來了。”鍾可辛拿出資料,對闞羽說。
闞羽驚訝,“這麼快?我之前聽別人說起碼要好幾個月。”
鍾可辛一怔,說:“可能是我們的材料齊全吧。”
“可是我們前幾天不是還要求補交嗎?”闞羽盯著他,“是不是……有人幫了你?”
“但總有人比我們的材料要少,而且,在這一行都講人脈,確實我有些以前的關係,有點交情,做起事來順手一些……”鍾可辛避開闞羽的目光,不再談這個事情,連忙說起其他事,像是想要趕緊轉移話題一樣。
“前兩天有個人聯絡了我,說是有工程交給我們去做。”
闞羽立即警惕起來,“是誰?”
“是一家商場老闆……怎麼了嗎?”
“沒……”闞羽問,“他怎麼突然找上我們了?我們公司還在建呢。”
鍾可辛漫不經心地說:“這城市才多大啊,幹裝修公司的也沒幾家。他說是看中你的裝修技術和風格才來找你的。”
“我?”闞羽滿腹狐疑,但是被鍾可辛這麼一說,他確實想要見見這個人。
一見面,闞羽立即打量對方,三十來歲,倒沒有那種老闆肥頭大耳的樣子,反而穿著西裝,看上去有模有樣,透著幾分書卷氣。
對方很有禮貌地跟他握手,見面開口透著一股讀書人的文質彬彬,打破了闞羽沒見對方時的印象。
他原以為又是那些肥頭大耳的煤礦老闆,因為之前閻冰焰找來的人大多是這種煤老闆型別,但如今看到對方宛如高中老師的氣質,頓時讓他放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