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骨(作者:曲渚眠) 第22節(1 / 2)

剛好翠禽在外面喚:“主子,請夏侯府兩位姑娘的帖子已經寫好了,您過目了,明兒就送過去。”

陸慎低頭,這是非常之時,請夏侯府的姑娘,不大好。

林容怕他不許,道:“我在府裡悶得很,想請她們進來說說話,行嗎?”

婦人水光瀲灩的眸子還從沒有像這樣望著自己過,有點忐忑又有點討好,似乎還有一點妻子對丈夫的那種嬌喃,陸慎改了主意:“可以!”

林容笑,披上衣裳,從妝臺上跳下來,語氣也輕快了許多:“那我出去瞧瞧丫鬟們寫的帖子?”說罷,便一溜煙兒的跑了。

陸慎還沒反應過來,指尖還留著那婦人的體香,人卻已經跑了。

林容在書房磨蹭了許久,聽丫頭稟告裡面陸慎已經沐浴歇下了,這才悄聲進來。在床前站了會兒,果見陸慎呼吸均勻,這才微微嘆氣,也並不吹燈,靠在床尾慢慢脫了軟鞋,躡手躡腳往床裡面爬去。

不料才剛剛躺下,便聽得陸慎悶哼一聲,問:“做什麼去了?”

林容只當他半醒未醒:“瞧帖子去了,我不大會寫。”

這聲音分明小意溫柔,陸慎卻聽出幾分不耐來,轉身瞧著紗帳上的倩影,耳邊是如有若無的胭脂香,他忽想起昨夜婦人的玉背,喔了一聲,掀開那婦人的薄衾,靠得近些,慢慢貼了上去。

林容大驚:“才剛上了藥……”剛說了半句話,便叫陸慎含住櫻唇,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來。

不多時,那雞翅木浮雕拔步床叫弄得咯吱作響,藕合色花帳也隨風亂舞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林容春眉緊蹙,只覺神思渺渺,恍惚間竟不知身在何處。陸慎撫著她的玉背,好一會兒才叫她緩過來。

林容坐起來,只覺渾身痠疼,甩開他的手,掀開床帳,冷著臉吩咐:“翠禽,端水進來,放在外間就是。”

陸慎有些訕訕,撈起一件外裳披在那婦人身上:“做什麼又洗一遍?”

林容理也不理,掀開簾子往淨室而去。

陸慎等了許久,都不見那婦人回來,披了一件外裳,往淨室而去,掀開竹簾,見那婦人正坐在春凳上,衣衫盡褪,露出一片絕美的玉背,正彎腰擦拭頭髮。

他緩緩過去,握住婦人肩頭,問:“頭髮上也弄到了?”

林容正想諷刺他明知故問,便聽得外面一陣拍門聲,不過一會兒,有人在門邊稟告:“君侯,夏侯家的老太爺得了急病,暴斃而亡了。”

陸慎聞言冷哼一聲,一隻手在那玉背上輕輕劃過,惹得婦人一陣冷慄,終是無言,轉身推門而去。

第33章

夏侯府的老太爺暴斃而亡了那夏侯府的那兩位姑娘恐怕也不能出來了……

林容聞言也是一怔,坐在春凳上好一會兒,這才把銅盆裡絹布擰起來只是不管怎麼擦拭那髮梢似乎總有一股子腥味兒。

翠禽在門簾處問:“主子可要再抬些熱水進來?”

林容應了一聲:“不用了,去睡吧。”

林容靜靜躺在床上,鼻間縈繞著全是陸慎的氣息,同他本人一樣強勢又桀驁久久不散。

她失神望著帳頂聞著這樣的味道,一時忍受不得,忽有些悶得作嘔。忙坐起來掀開帳子散了散味道卻什麼也嘔不出來。又忽然驚覺和陸慎雖不過才幾晚,但他一向不知節制,要得又狠又多,要說懷孕也不是沒可能,懷孕?這個念頭一起後背頓時生出一層毛汗來。

一時坐立不安,忙喚了丫頭進來點燈磨墨,回想有哪些藥方子既安全無毒性,又能夠有效避孕的。只可惜這是難以兩全的,斟酌了許久這才蘸墨寫出幾張藥方子來。

交給翠禽:“這幾個方子,你去配幾副藥來。不要走府裡的賬一個人悄悄去。明兒一早叫個口緊的小丫頭熬了端來,對外,就說我月信有些不好,是慣常用的江州調理的方子。”

翠禽是個玲瓏心,林容這些日子的態度,略一想便明白了,卻也不勸,只道:“縣主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瞧瞧,只怕方子沒用,又傷身子。”

林容放下帳子,想了想道:“沒事,你去吧。這是從前在江州時,那些侍妾常用的。”

翠禽點點頭:“是,奴婢一早便去,回來了,親自熬藥,不過旁人的手。”

林容閉眼好半晌睡不著,來這裡本是為了尋師兄的線索,雖然並不如人意,也勉強算得上達成預期。要是像剛來那樣,僻靜幽居,倒不是不可以在這裡繼續鹹魚下去。只是現在這副情形,陸慎他……還是要早作打算。

她輾轉反側,竟覺得身上無一處不痠疼,心裡哀嘆:縱使陸慎長得再好,以色侍人,也是一件頗為折磨的事。

第二日,林容心中越發清明,開了單子,命翠禽、鳳簫去預備東西。翠禽拿著一一念了一遍,同鳳簫嘀咕:“這藥材要些也是常有的事,這銀針要來做什麼?還有這形制奇怪的小刀?”只她向來唯命是從,心裡再疑惑,辦事卻不打折扣。

只縱林容下定決心,卻也不盡如人意。

晌午,翠禽匆匆回來:“縣主,單子上東西已經稟了杭卿姑娘,只那幾柄小刀,我怕匠人看不懂圖紙,跟著去瞧了瞧。回府的時候,見城門已經叫關了,說是沒有君侯的令牌任何人不得出入。”

林容正在拿著一張地圖,聞言抬頭:“出什麼事了?好端端的怎麼不讓出城了?”

正說著話,鳳簫闖進來,拍拍胸口:“二門處守衛的軍士增加了一倍有多,連園子各處也有軍士巡邏。奴婢領著人去廚房取東西,跟那群軍士碰了個正面,個個凶神惡煞的,躲也躲不及,真真嚇死個人。”

又恨恨跺腳:“冷不防闖到內院來,又沒個通傳,碰著我們這些奴婢倒沒什麼,要是縣主剛在外面,衝撞了,像什麼樣子?”

晌午,林容正在敞軒裡整理有關師兄的文集、邸報,杭卿便過來了,屏退了小丫頭,從大紅油漆盒端出來一碗黑漆漆的湯藥來:“君侯今兒早上吩咐,命奴婢熬好藥來,叫夫人服下。還說,倘若夫人身子有什麼不舒服,再請大夫來瞧瞧?”

林容命人接過來,腦子還沒轉過來,問:“這是什麼藥?聞著味道,似乎有水銀,硃砂之類的?我身子還好,沒什麼病?”

杭卿臉上有些訕訕,欲言又止,終是開口小聲道:“夫人,這是君侯前日命人往道濟天師處開的避子湯,裡面好些藥材難尋,一味藥引子也是難得,今兒湊齊了,便立刻熬好了給夫人送來。想來是君侯念在夫人年紀尚小,不想叫您受生育之苦。”

林容本也沒想生,可聽得這話,不知怎的,氣衝於頂,臉色發青,恨不得當場把拿碗藥給幹了,好半晌才咬著牙問道:“都是些什麼藥材,這樣難得?”

旁的什麼大夫開的方子,也就算了,道士開的方子,又加了水銀、硃砂這種毒性大的東西,林容哪裡敢喝這藥呢?避孕是能夠避孕,這具身體卻不知受不受得了。

杭卿似乎知道林容要問,從袖子裡抽出一張藥方來,雙手呈遞:“奴婢也不懂這些,好些藥材都沒聽過,藏紅花、飛燕草、馬兜鈴這些好找,水銀、硃砂都是從道觀裡帶回來的。只那味藥引子,要辰時的無根之水三大甕,這幾日下雨都是入夜時分,十分難得呢?”

林容細瞧了一遍,越看越驚心,道:“先放這兒吧,今日胃裡燒得慌,等待會兒吃幾塊兒棗泥糕墊一墊,再服藥。”

服藥自然是將就溫熱時服下,放涼了藥性自然也就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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