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沢讓向森鷗外討了一年的時間,不過這一年他準備幹什麼,森鷗外沒問,萩沢讓也沒說。
正經的談話結束後,萩沢讓便收到了森鷗外以“接引人”身份送給他的贈禮——一副白手套。
萩沢讓當下就看向了自己包成粽子的右手。
“哎呀。”森鷗外撓了撓臉頰,似乎早已忘了這一茬,“嘛,反正以後也能用上嘛。”
萩沢讓翻了個白眼,收下了那雙手套。
作為港口黑手黨的新成員,萩沢讓和中原中也各自被分配到了一間宿舍。雖然小,但是該有的東西都有,一個人住儘夠了。
而且他們倆的房間相鄰,串門不過一分鐘的事。
其實萩沢讓是很不滿這樣的分配的,他甚至想將自己的房間退了去中原中也那兒打地鋪。可惜的是,被額角青筋暴跳的中原中也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萩沢讓非常遺憾。
搬進宿舍後,萩沢讓掌握到了中原中也的時間表。每天早上五點半起床,穿衣洗漱和吃早飯,大概六點鐘的時候出門,進行兩小時的訓練,八點正式開始上班,中午有兩小時午休時間,不過他基本上不會回宿舍,晚上五點鐘下班,接著訓練四小時,筋疲力盡地回到宿舍已經是九點。
萩沢讓還沒出院之前,中原中也回到宿舍基本上洗漱完倒頭就睡,他倒是不覺得餓,因為累得已經完全顧不上這些了。
不過萩沢讓出院的第二天,幾乎是拖著腳回到宿舍的中原中也,剛從兜裡掏出鑰匙,就意外地發現門口放了一份熱乎乎的夜宵。
“咕——”
之前還不覺得,可這會兒一聞到夜宵的香味,他的肚子就開始抗議了。
中原中也拎起夜宵,走到隔壁門前,剛抬起手準備敲門,卻看到門上貼了張紙條,上面寫了一行字。
字寫得不至於說難看,只是歪歪扭扭的,筆畫看起來也不太流暢,與某個小傢伙平時的字跡大不相同。不過考慮到他右手上的傷還沒好,所以中原中也猜這行字大概是用左手寫的,能寫成這樣已經相當不錯了。
當然,重點不在於字跡,而是內容——
已睡,請勿敲門。
“臭小子……”
中原中也笑罵一聲。
夜裡涼,放置在地板上的夜宵沒有任何保溫措施卻依舊是熱乎的,這說明肯定放在門口還沒多久,所以隔壁那小傢伙怎麼可能已經睡下?
最後中原中也還是沒有敲響隔壁的房門,拎著夜宵回了自己的宿舍。
他狼吞虎嚥地吃完夜宵,滿足地打了個嗝,接著將抽屜翻了個遍,總算找出兩張略微泛黃的紙和一根只剩下半管墨水的原子筆芯。
中原中也抽出其中一張紙,拿起筆芯,寫下:明天我要吃拉麵。
經過高強度訓練的手疲軟不已,剛才吃飯的時候甚至都握不穩筷子。
而原子筆芯又細,根本不易著力,所以寫這行字的時候,中原中也的手一直都在打顫,花了他快半分鐘的時間才寫完,最後寫下來的字還不怎麼好看。
中原中也砸吧兩下嘴,自己看了都嫌棄。不過他還是開啟門,將紙塞從隔壁門縫中塞了進去。做完這件事後,他才回屋洗漱睡覺。
然後第二天晚上,扛了一箱牛奶回來的中原中如願地收穫了拉麵一份。不過他拎起來後還發現底下壓了一張表格,上面列出來了一份清單……或者說是選單,右上角還有標註:點餐請畫圈。
中原中也笑得不行,扭頭一看,隔壁房間的門上依舊貼著那張紙條。他將那張清單和扛回來的牛奶放進屋裡,然後轉身就拎著拉麵敲響了隔壁那扇門。
裡面稍微磨蹭了一會兒,接著穿著睡衣的小孩一臉不情不願地來開門了。
中原中也一瞧那小表情,眉毛就挑起來了,“怎麼?不高興見我吶?那我走了……”走,沒走成,身後那小孩眼疾手快地揪住了他的衣角。
中原中也毫不意外,腳下一轉,一隻手牽住揪他衣角的手,一隻手拎著拉麵大步踏進門。
屋裡唯一一張椅子給吸溜拉麵的中原中也坐了,萩沢讓就抱著枕頭盤腿坐在旁邊的單人床上,單手託著下巴圍觀他中也哥吃夜宵。
中原中也不是那種進餐時一句話都不說的型別,捧著碗呼嚕呼嚕喝了兩口湯後,忽地提到:“我問過紅葉大姐了,她說沒有從首領那收到教導你的要求。所以你知道自己傷好後會被分到哪個部門嗎?”
萩沢讓“唔”了一聲,食指點點下巴做思考狀,“聽森醫生的意思,我應該不會參與本部的工作……”
“嗯?”中原中也不解地看著他。
萩沢讓解釋道:“港口黑手黨不是有自己的直屬企業嗎?我大概會去那兒。”
聞言,中原中也多少放心了些,“那挺好的。”同樣是港口黑手黨的一份子,但在旗下的企業工作和本部相比就安全多了,至少暗殺、竊取情報、與敵對組織拼殺等等危險的事情輪不到他來做。
中原中也吃完最後一口面,接過萩沢讓遞過來的餐巾紙擦了擦嘴巴。
萩沢讓:“碗放在那裡就好,明天會有人來收拾。”
“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