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在摯友的陪伴下溘然長逝,享年九十六歲。
當日,非時院成員從御柱塔撤離。
與此同時,橫濱鄉下。
萩沢讓坐在矮桌邊,面前擺了杯熱茶。
他正在打電話。
“南美那邊的事情差不多該收尾了,啞叔。”
啞巴家僕萩沢,按理說應該是說不了話的,可電話對面那人卻開了口,更令人驚奇的是,他的聲音居然和萩沢讓一模一樣!
“是,少爺。”
萩沢讓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奈,“都說了別叫我少爺,聽起來怪怪的。”
對面笑了一聲,輕快地說:“好的,讓。”
掛了電話的萩沢讓從榻榻米上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庭院裡被風吹了滿地的落葉,眼瞳幽深得像一眼望不到底的井。
這時,走廊上傳來一道不疾不徐的腳步聲,由遠至近,很快就來到萩沢讓所在的房間。
“都準備好了?”
萩沢讓轉身。
戴著兔子面具的非時院成員躬身道:“是。”
萩沢讓頷首,“那就走吧。”
說完,一步當先走在前頭,離開了房間。
老宅有一個十分隱蔽的地下室。
那是國常路靖彥用來藏東西的,真正重要的東西,比那連個鎖都沒有的一屋子收藏品還要珍貴的東西。
走進書房,佔了整面牆的厚重書架,如兩扇門一般向左右兩側開啟,露出了一個寬敞的地下通道。
萩沢讓和“兔子”走入長而幽靜的通道內,腳步聲清晰可聞。
大概過了幾分鐘,他們終於走到了底。
入眼的便是一座寬敞的大廳。
大廳被簡單粗暴地分成兩個區域,從通道下來的左手邊是一塊辦公區,右手邊則擺放了一排排檔案密集架,只不過原本放在上面的資料檔案早已被搬空,因為長時間沒人管,所以上面還積了不少灰塵。
萩沢讓沒有在大廳停留多久,從通道上下來後,左拐,越過辦公區,來到一道雙開門面前。
他伸手將門推開——
一個天花板極高,並且完全由特殊金屬打造的房間映入眼簾。
這種金屬表面泛著銀白的冷光,具有極高的強度,耐壓耐高低溫耐衝擊力,普通槍械根本無法在上面留下絲毫痕跡,甚至能阻擋住反坦克炮彈。
整個房間一塵不染,光可鑑人。
這樣一個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塊巨大的石板。
石板周圍聚集著幾名同樣帶著兔子面具的非時院成員,萩沢讓進門後,他們不約而同地朝他看了過來。
萩沢讓衝他們點點頭,“兔子”們躬身一禮,一言不發地退出了房間,並且將門也給帶上了。
門外,與萩沢讓一同前來的“兔子”吩咐下去:“警戒四周,封鎖未名山!”
“是!”
“兔子”們“嗖”地一聲,化作一道道殘影消失在原地,釋出命令的“兔子”雙手背在身後,沉默地守在門前。
十年前,國常路大覺在看到萩沢讓的第一眼,他的能力“命運”就告訴他,這個孩子擁有成“王”的資質。
國常路大覺本來想將他帶走,將他培養成黃金之王的下一任繼承者,繼續鎮壓石板、守護這個國家。
然而國常路靖彥看穿了他的意圖,毫不客氣地譏諷他手下的非時院真是無人了,居然讓他瞧上了萩沢讓這個乳臭未乾的奶娃娃。
國常路大覺倒是沒有生氣,可是轉念一想,他又開始擔心萩沢讓會長成第二個“國常路靖彥”。要是未來將非時院交給他,說不定會給這個國家帶來更大的麻煩。
所以最終國常路大覺並沒有強硬地將人給帶走,不過考慮到那確實是個好苗子,離開之前還是給他留了一個自己的聯絡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