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他沉聲喊了一聲。
白森一如既往地不著調:“別不好意思,倒是記得讓副將們上,可別大晚上不能洞房了,鬧了我們白家笑話……嗷……”
白夫人面無表情,狠狠地擰了白森一下,白森這才訕訕住了嘴。
“見了芸娘嘴巴甜一點,芸娘膽子小,可別把人嚇到了。”白夫人繼續交代著,若非情況特殊,恨不得親自跟著走,“頭面要親自給她,給的時候多說幾句,別板著一張臉。”
她一抬頭就看到自家大郎的臉色,嘆氣:“你現在這麼板著臉,我看就不好,快給我笑一下。”
白清不僅沒笑,甚至還更抿了抿唇,瞧著更不好說話了。
在一側跟著聽了一早上嘮叨話的白潯噗呲一聲笑了起來,解圍道:“別為難大哥了,若是他真的和顏悅色,我瞧著也是大嫂害怕。”
白夫人回神,忍不住點頭附和:“有些道理。”
白清臉色更加嚴肅了。
“我們怎麼生出這樣的木頭。”她看著自家大郎不苟言笑的樣子,憂心忡忡。
“這麼木肯定不像我。”白森嘟囔著。
白潯在一側出謀劃策:“我與你說三十六招學會了,哄個小媳婦不在話下。”
“什麼三十六招?”一直不說話的白淼淼非常不看好自家二哥,皺眉說道,“你不要教壞大哥。”
“我是這麼的人嗎?”白潯氣得擰了擰她的臉。
白淼淼撲閃著大眼睛,認真點頭,含含糊糊說道:“是啊。”
“白清都這麼大了,怎麼會這點事都辦不好。”白森最煩膩歪,大手一揮,順手把靠在馬身上昏昏欲睡的白澤拍的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快出發吧,我還等著喝新婦的茶呢。”
說話間,城門上守門計程車兵已經下城門,準備開門。
白清帶著一行人趕在城門開的第一波,安安靜靜地離開了長安城。
“若非要看著二孃,我可真的是要跟過去了。”白夫人見人走遠了,忍不住說道。
“那不行,那我怎麼辦,再說了白清這麼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白森不高興說著,話鋒一轉,“你們都各自回家吧,我帶你們阿孃出門出好吃的。”
他一向沒有大家長的自覺,頭也不回地拋下一兒一女,帶著夫人離開了。
白淼淼和白潯早已習慣,四目相對。
“不和你一起走。”白淼淼揉了揉還在發紅的臉,不高興地準備上馬車。
白潯懶洋洋伸手,拎著她的後衣領,把人提溜下來。
白淼淼沒勾到凳子,更生氣了。
“別生氣了,都是我不好還不行,那我請你吃早膳。”白潯哄道,“你若是覺得一個人吃的不過癮,把李家大娘子也叫出來,盡情吃,今日我請客”
白淼淼眼珠子一轉,矜持扭頭,撲閃著大眼睛:“這多不好。”
白潯微微一笑,溫柔多情的眉眼宛若春風化雨,惹得路上的小娘子忍不住看了過來。
“二孃喜歡就好。”他和氣說著。
白淼淼立刻歡呼一聲,開心說道:“那我們去李家找阿霜,阿霜胃口大,吃窮你。”
白潯臉上笑意加深,慢慢吞吞也跟著上馬車:“那可真的是太好了。”
—— ——
李明霜萬萬沒想到,一大早被人拉起來竟然是去吃早飯,睡眼惺忪地坐在椅子上,還沒開口就先連連打哈欠。
現在太早,酒樓也並未開業,三人選了一個街邊,吃食稍微多一點的小攤上坐著。
攤販支起來的七.八張桌子如今已經坐滿了人。
“怎麼還沒醒過來。”白淼淼用冷冰冰的小手,貼了帖她的脖子。
李明霜被凍得一個激靈,睜開半隻眼:“都入春了,手怎麼這麼冷。”
“不知道。”白淼淼嘟囔著,錯過來慫恿著,“我們吃飯嘛,連吃帶打包,吃窮我二哥。”
李明霜懶洋洋地掃了掃對面的白家二郎,隨口說道:“又怎麼得罪我家二孃了,聽上去積怨頗深啊。”
白潯嘆氣,故作無奈說道:“二孃先開口詆譭我,我不過是捏捏她的臉,她就生氣了。”
“他捏我臉!”白淼淼強調著,“紅了!”
李明霜順著她的手指看了過去,只看到那張膚如凝脂,潔白勝雪的小臉,因為臉頰微微嘟起,綿軟細膩的面龐便好似一塊羊脂玉。
——手癢。
她一向是想什麼做什麼的人,手指忍不住也跟著捏了捏這張小臉。
——果然手感好極了,溫溫熱熱,又軟又滑。
白淼淼猝不及防被人捏了捏臉,大為吃驚,圓滾滾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看著她。
李明霜左手拍了拍右手,無奈嘆氣:“我這手啊,哎,身不由己啊。”
“太過分了。”白淼淼氣得直跳腳,“不和你們一起吃了,我要打包回去吃。”
李明霜眼疾手快把人抓著,嚴肅問道:“不是說要把你二哥吃窮嗎?怎麼還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