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世農也強忍著怒氣:“娘!”
莊雲黛淡淡道:“彤彤,你只管吃你的。爹跟大姐努力掙錢,就是為了讓咱們一家子,想吃就吃,想喝就喝。”
說完,她夾起一個蟹黃小籠包,親手喂到莊雲彤的嘴裡,笑盈盈的問她:“好吃嗎?”
莊雲彤鼓著腮幫子,一邊嚼一邊點頭,含糊不清道:“好吃。”
莊雲黛看都不看莊李氏一眼,只笑道:“好吃,就多吃點。”
莊雲彤快活的點了點頭。
莊李氏討了個沒趣,她悻悻的也不再說什麼了。
用過早飯,莊世農去送莊雲期莊雲彤上學了,莊李氏也沒多待,拿了個包袱就要回向陽村。
莊雲黛叫住她:“奶奶。”
莊李氏頓住腳步,斜眼看她:“幹啥?”
莊雲黛似笑非笑:“奶奶,私下裡拿旁人東西不好吧?”
莊李氏臉一下子漲紅了,她惱羞的抓緊了手裡的包袱,瞪著莊雲黛:“我拿我兒子點東西怎麼了!”
莊雲黛上前,冷笑一聲拽住莊李氏手上的包袱:“但這些可不是我爹的。咱們已經分了宗,奶奶,你這樣就等於是偷旁人東西。你不會想跟我去衙門走一趟吧?”
莊李氏快要被莊雲黛擠兌死了,一張老臉又羞又惱又怒,她把手上的包袱往地上一砸:“誰稀罕!”
頭也不回的出門走了。
莊雲黛冷笑一聲,解開那包袱,果不其然,包袱裡鼓鼓囊囊的裝了滿滿一兜燻肉。
估摸著是在隔壁院子休息時,從簷下掛著的燻肉那偷偷拿的。
莊雲黛撇了撇嘴。
但凡莊李氏對她們付出一星半點真心,她也不會捨不得這一包袱燻肉。
可莊李氏滿心滿眼的都是利用,壓榨,就這,還想從她這裡撈東西?
她就是一根針一根線也不會給她!
莊李氏憤憤不平的回了向陽村,越想越氣,她忍不住去找莊文香,想問問莊文香說得那個人,到底「靠不靠譜」。
然而莊文香就沒在家。
她只能忿忿的自己在那生悶氣。
到了傍晚,莊文香腳步虛浮的回了家,一張嘴就是一股酒味。
莊李氏一邊有些嫌棄,一邊又忍不住抓著莊文香問:“香姐兒,你先前介紹那人,靠譜不,到底行不行?”
“行不行?哼。”莊文香哼笑一聲,意有所指,“奶奶,你只管放心,挺行的。”
她頓了頓,想到什麼,問莊李氏:“你同二叔說了?二叔答應了?”
莊李氏撇了撇嘴:“說是說了,看你二叔也像是心動了。不過他說,還要問問莊雲黛那臭丫頭的意思。”
說到莊雲黛,莊李氏就來氣,“我就拿她點燻肉怎麼了?!簷下晾著那麼老多呢,她非得給我個沒臉!”
莊文香沒理會莊李氏的抱怨,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來。
倏地,她展顏一笑,同莊李氏低聲道:“奶奶,你來,我同你說……”
……
“哎呦,我聽到個大訊息!”
砰得一聲響,蒙家老大的媳婦蒙王氏風風火火的推開院門,一陣風一樣拐進了院子。
蒙母不悅道:“老大媳婦,怎地這般沒規矩?”
蒙王氏被婆婆呵斥了,倒也不惱,反倒是臉上依舊是那笑盈盈的模樣。
“娘,我在外頭聽了樁挺有意思的事,我得給您說說。”
蒙母見蒙王氏這副笑得合不攏嘴的模樣,眉頭蹙得更厲害了:“你這當孃的還有心情聽旁人說什麼有意思沒意思的事!昌飛這都在家耽擱半年了,還沒找著地方進學——這才是你該關心的事!”
“是是是,娘,昌飛的事自然最重要。”蒙王氏趕緊應著,又忍不住道,“不過,我方才聽說的那事,您一定也覺得有意思。”
蒙母不耐道:“那你還不趕緊說?”
蒙王氏眼神直往二房那瞟:“這事啊,得當著二弟跟他媳婦兩口子說,才更有意思!”
偏偏這會兒蒙老二出去打牌了,黎氏出去串門子嘮嗑了,兩口子都沒在家。
蒙王氏也就真能忍,一直忍到晚上這蒙老二跟黎氏都回來了,這才笑盈盈的,當著眾人的面,跟黎氏說了句「大喜」。
黎氏跟蒙王氏不合已久,聽著這句「大喜」,她寒毛都立起來了。
她可不覺得這是句好話!
“大嫂,你什麼意思?”黎氏問。
蒙王氏「呵呵」笑了聲:“弟妹啊,我不說別的,就說先前你去你那幾個發了財的兒女那,是不是沒討到半點好?”
說到這,黎氏臉色頓時就拉了下來,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