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靜萱搖了搖頭,臉上是難掩的憂慮:“你岑姐姐是有功夫在身上的。再加上她出門也帶了衛隊,倒是沒什麼大礙,只是被人砍傷了胳膊……你外祖父跟大師伯都氣瘋了。”
莊雲黛沉沉的點頭。
這事,明擺著是要把安北侯跟岑可衡都給拉下水。
兩人想來也清楚,但,岑紅彥遇到襲擊這事,就是一招最狠的棋,讓你哪怕知道對方是這個目的,卻也不得不恨恨的跳下這個棋局。
這已經不是一人,或者一方勢力所為。
整個京城,都成了朝堂的一個博弈場所,都是一盤又一盤混亂無比的棋局。
在這盤棋局上,你或者是白棋,但在另一盤棋局上,又成了旁人的黑子。
亂成了一鍋粥。
趙靜萱伸手輕輕的拂過莊雲黛的發頂,她眼中焦慮哪怕是努力遮掩,卻也是掩不住的:“黛姐兒,這些日子,你若是一定要出門,記得千萬要帶上衛隊。”
趙靜萱再三叮囑。
莊雲黛沉沉的點了點頭。
大概是莊雲黛謹慎的關係,她倒沒出什麼意外。但,一日訊息傳來,說是在外剿匪的陸霽青,失蹤了。
第494章 找老鼠
陸霽青失蹤的訊息傳到京城,趙靜萱還擔心莊雲黛會想不開,擔憂的陪著她坐了大半日。
但莊雲黛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
她有一種奇異的直覺,那就是陸霽青這次失蹤,並非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那日夜裡,一顆宣紙包裹小石子被人從窗戶外丟了進來,骨碌骨碌的滾到了莊雲黛的塌邊。
莊雲黛還未熄燈,撿起來拆開一看,宣紙上頭筆走龍蛇的寫著四個字——平安,勿念。
莊雲黛忍不住攥著那小石頭笑了起來。
翌日,趙靜萱帶著煮好的酒釀糯米圓子來尋莊雲黛。
莊雲黛正在園子裡的抄手遊廊下倚著美人靠看風景,有一下沒一下的逗弄著趙虞琴姐妹倆養的一隻貓。
莊雲黛見趙靜萱過來,笑著喚了一聲「娘」。
趙靜萱親手捧了一盅,放在莊雲黛面前:“嚐嚐,這是放在井水裡湃了會兒,圓子冰冰涼涼的,這日漸炎熱,正好拿來解熱。”
莊雲黛接過來,笑著道了聲「謝謝娘」。
趙靜萱也自己笑了起來,有些驚奇:“黛姐兒,怎地看著今兒你精神頭這般好?”
她說著,自己也盛了一盅糯米圓子,白瓷勺在小盅中輕輕攪了攪,正要用,卻見得莊雲黛神色一變,抬手就把趙靜萱手裡的青瓷盅給打翻了。
趙靜萱倏地站了起來。
她頭一個反應便是:“這圓子有問題?!”
莊雲黛神色難看極了,點了點頭。
她方才也是剛要入口,察覺出了不對。
哪怕這藥再無色無味,卻也會讓酒釀圓子的狀態有些微妙的異常。
趙靜萱遍體生寒,立即讓人去把幾個小的都給喊來。
這說明莊府已經不安全了。
在這個檔口,還是把孩子們都放在自己眼下,她才安心些。
莊雲黛手攥著抄手遊廊美人靠後頭的欄杆,往四下裡掃了幾眼,冷聲道:“娘,怕是家裡頭混進老鼠了。入口的東西都能出差池——你先帶弟弟妹妹們回安北侯府住幾天,我把家裡給清一遍。”
自打趙靜萱嫁進來,除了她帶來的一些用慣的老僕,還又找官伢採買了些下人。
估摸著,問題就出在那些剛採買來的下人身上。
京城越發混亂,竟是讓那老鼠尋了機會在吃食上下了毒。
幾個小的帶著丫鬟從各自的院裡趕來。
面對幾個孩子生疑的視線,趙靜萱生怕嚇著孩子,沒說旁的,只是笑著說:“近些時日外頭亂的很,你們也是知道。你們外祖父在家裡待著的無聊,咱們過去陪著住幾日。”
幾個小姑娘都沒多想,連連點頭。
唯有莊雲期,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漬。
在幾位小姐少爺過來前,丫鬟已經把那碗打翻的酒釀圓子,還有碎瓷片都收拾過了,還用水沖洗過幾遍,以免那藥散在空氣裡,對人身體有害。
饒是如此,卻依舊是在地上留下了痕跡,被莊雲期察覺到了。
莊雲黛給了他一個不必擔心的眼神,笑道:“阿期,到了外祖父那,早上可以陪著外祖父起來一起打拳了。還有,你是哥哥,要照顧好底下的三個妹妹,知道嗎?”
莊雲期很是信任莊雲黛,見她這般說,也心知肚明她是不想讓幾個妹妹太擔心,他點了點頭。
莊雲彤卻是有些詫異:“大姐不一起去嗎?”
莊雲黛笑道:“咱們家眼下宅子大了,人也多了,我得趁你們幾個小傢伙不在家的時候,幫著娘理理家中事,總不能讓娘太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