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刻,趙靜萱才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她不願在外人面前失態,強行忍住眼中淚意,笑道:“好,我知道了。”
莊雲黛臉上顯出一分極為難得的踟躕來,她正要開口,副將卻對她一揖道:“大小姐,莊將軍特特讓末將給您捎句話,說您惦記的人都好的很。”
這是莊世農在同她說,陸霽青也好好的!
莊雲黛忍不住也帶出幾分笑意來。
母女倆心情俱是很好的用過了飯。
在臨近黃昏的時候,安北侯跟莊世農回來了。
而兩人身後,還跟著那個莊雲黛朝思暮想的人。
陸霽青一身黑衫勁裝,多日不曾相見,眉宇間又成熟堅毅幾分。
他打從一進來,眼神就緊緊的黏在了莊雲黛身上,不曾挪開半分。
若非還有長輩在場,莊雲黛已然要撲上去了!
安北侯還有些不大高興,忍不住瞪了陸霽青一眼!這在他眼裡,不是什麼永國公,而是一隻要來拱他家白菜的豬!
——今年,要來他家拱白菜的豬怎麼這麼多?!
倒是趙靜萱眼含淚花,細細看過了父親,又去細細的看莊世農。
見兩人身上不像是帶著什麼傷的模樣,臉色也俱是紅潤的很,她才把一顆心落回了肚子裡,含淚笑道:“你們都沒事,那就再好不過了。”
莊世農咳了一聲,尋了個理由,把莊雲黛支了出去。
陸霽青感激的看了一眼未來岳丈,拱手作揖,也追了出去。
第497章 封攝政王
院子無人一角,陸霽青一把將莊雲黛拉到自己懷裡,緊緊抱住了她。
好似要把莊雲黛生生給嵌到自己身體裡去。
莊雲黛也極為熱情的回抱著他。
兩人半晌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感受著彼此。
在沒見到陸霽青之前,莊雲黛覺得自己有千句萬句話,想要同陸霽青說。但見到陸霽青後,那千言萬語卻猶如成了團,不知道從何說起好。
莊雲黛也沒想到,先開口的人是陸霽青。
陸霽青幽幽道:“不管怎麼說,明日我就來提親,就算天上下刀子,我也要來提親。”
——這事顯然已經成了陸霽青的執念。
莊雲黛著實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陸霽青盯了會兒那嫣紅的唇,低頭吻了上去。
兩人親的難捨難分,最後還是莊雲黛推開了陸霽青,她臉已然紅透,嗔道:“我爹和外祖父給咱們單獨相處的機會,但總不好在外面待太久。”
哪有讓長輩等他們的道理?
陸霽青心下也知,只是他多日不曾見莊雲黛,近些時日京城局勢又亂得很,莊雲黛擔心他,他何嘗又不擔心莊雲黛?
陸霽青又輕輕的親了莊雲黛一口,這才深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下情緒,牽起莊雲黛的手:“走吧,咱們回去。”
莊雲黛嗔了他一眼,卻也沒從他手中把手抽出。
兩人就這般手牽手回了正廳。
安北侯直接剮了陸霽青一眼,氣得吹鬍子瞪眼:“臭小子!”
莊世農雖說沒有這麼激烈,卻也是皺了皺眉。
莊雲黛咳了一聲,轉移了眾人注意力:“外面眼下如何了?”
這才是正事。
安北侯是屋子裡輩分最大的,陸霽青平日裡本就話不多,再加上他這些時日沒在京城。雖說對京城的局勢把握的一二清楚,但若是解說起來,總是要差上那麼一兩分。
講解的事,便落在了莊世農身上。
莊世農也咳了一聲。
兩道視線落在莊世農身上。
一道視線是他夫人,一道視線是他閨女,他深感責任重大。
“近些時日京城的亂像,你們也是都知道。”莊世農其實也不太善於言辭,他講的很是簡潔,“一開始,是有前朝餘孽在攪動渾水。後來,顧,顏,柳,周,四位顧命大臣,有兩位多多少少都牽扯到了考場舞弊一事,另外兩位雖說沒有參與,但事情到了這一步,旁人也不會容許他們抽身事外……乃至於,一夥擁護雍王上位的勢力也開始趁亂冒頭,許多大臣被他們一鼓動,又或是被拿住了把柄,便也有了反叛之心。”
“昨夜,永國公領兵直接進城,打了那群人一個措手不及……基本算是肅清了。”
莊世農講的很是平鋪直述,但在這平鋪直述中,卻又隱隱約約能感受到幾分驚心動魄來。
莊雲黛忍不住多看了陸霽青好幾眼。
安北侯又不樂意了,重重的咳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