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霽青過去一看,畫的是千佛寺那棵幾人合抱的古樹,古樹上紅色的祈福布條飄飄,特徵很是明顯。
“畫的不錯。”陸霽青客觀點評。
莊雲黛笑眯眯的,拿起一旁的另外一支毛筆,蘸了蘸紅色顏料,遞向陸霽青:“來,心裡想個願望,然後把布條畫上去。”
古樹承載的祈福太多太多。
畫上這棵古樹,是她給陸霽青特特准備的祈福古樹。
陸霽青眸色籠上暖意。
他沒有接莊雲黛的筆,而是走到莊雲黛身後,直接握上莊雲黛的手,以她的手持筆,畫了一條鮮紅的布條。
莊雲黛忍不住偷偷笑了。
他還挺會。
夫妻倆畫完許願古樹,端詳了會兒,便讓丫鬟端來熱水,兩人淨了手。
“二嬸那邊的那個侄女,又惹了什麼事?”陸霽青隨口問道。
莊雲黛微微挑眉,含笑斜了陸霽青一眼:“咦,你怎麼知道的?”
陸霽青便把薛鳳桃的丫鬟攔路喊冤的事一說。
莊雲黛這下是徹底確定了。
薛鳳桃這對陸霽青還沒死心呢。
她似笑非笑,語調平平的把今兒千佛寺的事一說。
陸霽青皺眉,只聲音沉沉的道了一句:“四妹妹不嫁那唐少原也好。”
至於跪在恆升院的薛鳳桃,陸霽青垂下眼眸,淡淡道:“你說的對,她願意跪,便讓她跪著就是。”
他對此顯然很是冷漠,“只是,在祖母的恆升院裡跪著算什麼?她喜歡跪,我記得二嬸在她們維章院建了個小佛堂,專門為她們那一家子祈福的。讓她去那裡跪著。”
莊雲黛眨了眨眼。
陸霽青還不是隨口說說,他直接喚了隨從,讓人傳了他的話。
薛鳳桃聽得這話時,臉色慘白得像雪。
她原本就是強弩之末,強撐著,一心想讓陸霽青看到她這副被莊雲黛罰過的悽慘模樣。
哪裡想到,等來的卻是這樣一個結果?
她身子搖了搖,直接暈了過去。
隨從又傳回了話。
莊雲黛正在那兒等著丫鬟上晚膳,聞言只覺得有些好笑,又斜了一眼陸霽青:“小姑娘倒是挺狠得下心。”
陸霽青神色淡淡的,同隨從道:“去找三爺。”
卻也懶得再管這事。
陸霽風聽了這事,滿臉怒容,火一樣卷向恆升院。
薛鳳桃暈了,一直關注著外頭的清客立時讓人把薛鳳桃給抬了進來。
總不能讓她在外面凍死,壞了王妃的名聲。
陸霽風趕到的時候,府裡的大夫也剛剛過來。
陸霽風強忍怒意,以在恆升院看診怕影響祖母福運的扯皮理由,直接讓人將昏迷的薛鳳桃給塞進了他讓人帶來的小轎子裡,送回了薛鳳桃自己住的小院。
大夫自然是也跟著的,跟薛鳳桃一把脈:“無妨,這位小姐就是身子骨弱,這天寒地凍的,寒氣入侵,受了寒罷了。”
陸霽風問:“她的腿如何了?”
冰天雪地裡跪了那麼久,腿才是最容易出問題的地方。
大夫搖了搖頭:“可能是薛小姐福澤深厚,我觀其脈搏,腿上並無凝滯之處,倒也不必解衣,便知道定然是安然無恙。”
陸霽風瞥了一眼。
他也是常年混不咎的,這一看,便發現了一些問題。
薛鳳桃膝蓋那,明顯是厚了一塊。
裡頭顯然是墊了什麼東西。
陸霽風頓時明白過來,氣得直冷笑。
怪不得!
這會兒薛鳳桃還暈著,他不好罵人。
但他出了薛鳳桃的屋子,卻是直奔妹妹的院子,把陸優娥給提溜出來,狠狠罵了一通。
陸優娥被她三哥罵得極狠,眼淚忍不住直飈,抹著淚表示,今兒這些破事,她都不知道。她是真以為薛鳳桃回來就是想找個好人家嫁了,誰知道薛鳳桃會這般行事。
陸霽風冷笑一聲,心裡下定了主意,讓他娘趕緊找個厚道的好人家,把妹妹給嫁出去。
陸霽風又回了薛鳳桃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