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都,相府。
曹操身邊的心腹此時盡數聚集,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一口大氣也不敢喘。
在這一雙雙擔憂的目光之下,只見公子曹昂小心翼翼地託著一個臺子,不敢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在這曹昂的眼前,神醫華佗正全神貫注地給曹操施針,而此時的曹操身上也插了足足十幾根銀針。
說起來也是奇怪,儘管此時曹操全身上下都扎滿了針,他可卻不覺得疼痛,不僅如此之前頭疼欲裂痛苦不已的他,此刻竟然安靜地睡了過去。
這個治療的過程並不算短,足足過去了半個時辰之後,那華佗見曹操呼吸越順暢平穩之後,這才緩緩收回銀針。
這華佗的身邊,曹昂儘管手都要僵了,可還是怕銀針的方位出現偏移,此時也是一動不動,直到華佗收針接過臺子,曹昂這才如釋重負。
見眼前這滿頭大汗,看起來比自己都還要辛苦的曹昂,那華佗此時也是輕捋鬍鬚,對他頗有幾分好感。
待到走出房間之後,這才緩緩開口,說起了曹操的病情。
“公子一片赤子之心,足以感動上天,曹丞相已無大礙,只不過卻受不得劇烈的打擊,不然還有可能復。”
如今的曹操還未野心暴露,在這朝堂百官和天下文人士子眼中,還是那個迎奉天子忠心耿耿的曹丞相,所以哪怕是華佗,對這曹家父子也是極為恭敬。
聽著這樣的話語,那曹昂也是連忙點頭,隨即便追問了一句。
“先生可知曉家父這是患的何病?此乃頭一次作,若是能夠治病於腠理之間,日後或可避免病入膏肓。”
曹操這頭痛可絕非普通的病疾,後來隨著病情加深,引起了不少並症,知曉歷史的曹昂自然清楚。
所以若是能夠趁著此時剛剛病就杜絕危害,自然是再好不過。
只不過儘管曹昂一開始就對此病極為重視,可華佗此時卻還是無能為力地搖了搖頭。
“曹丞相之怪病,在下之前從未見過,或許還需要回去查一些古書,一時之間也不敢往下定論。”
聽著這樣的話語,曹昂也清楚治病之事急不來,又問了一些養病需要忌諱的事情之後,隨即便眼神示意,那典韋也極為識相地端過來了一個錦盒。
“先生救治家父,曹子修感激不盡,一點小小禮物,還請先生手下,成全曹子修的孝子之名。”
曹昂的話語說得極為委婉,明明是要感謝華佗,可卻直言要讓華佗成全他的孝子之名,聽著如此話語,饒是那華佗想要推辭,也不知道該如何拒絕。
“公子客氣了,大夫治病都有明確的診金,公子若想盡孝,多給一分診金便可,這些禮物在下萬萬不能收啊!”
曹操貴為丞相,華佗為他治病,自然少不了重金酬謝,也正是因為如此,潔身自好的他才會出言拒絕。
只不過曹昂有心結交華佗,讓他日後能夠過多在意曹操病情,所以此時自然需要重謝。
“先生放心,這箱子裡面並非金銀,而是靈芝人參鹿茸這些藥材,若能治療家父自是再好不過,就算用不上,日後其他有疾之人需要,先生也能派的上用場。”
別看這曹昂對曹操說話的時候字字誅心,可真正當和需要拉攏之人交談的時候,卻是平易近人沒有半點稜角。
饒是已經五旬的華佗聽著如此話語,心中對曹昂也是頗為欣賞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