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與趙曳夫一同走出大帳,見席豫等人站在帳外,連忙走了過去。
“歸昌王。”
席豫等人一同行禮。
趙曳夫向眾人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免禮。
李安上前兩步,看向荔非守瑜幾人,凝目道“到底怎麼回事,為何有人大喊刺客,竟連席侍郎都驚動了。”
荔非守瑜連忙將兩名吐蕃刺客被毒殺一事告訴了李安,並微微點頭,向李安暗示什麼。
李安見狀,大怒道“昆雄、飛羽,你們是怎麼向我保證的,為何連兩個俘虜都看不好,你們這是壞了我的大事。”
“是我們一時疏忽,請大兄責罰。”
李飛羽單膝跪地請罪,李昆雄也跟著跪下。
“哼,豈有此理,來人,將他二人拉下去各打三十軍棍,以儆效尤。”
李安怒氣衝衝的下令。
“等等。”
席豫連忙求情道“李校尉,他們二人皆是我大唐難得的勇士,此次前往東女國危險重重,若是先傷勇士,豈不是自斷臂膀,不如饒恕他們這一次,讓他們戴罪立功。”
李安蹙了蹙眉,痛心道“席侍郎,昆雄、飛羽皆是我義弟,從小與我一同長大,我豈能願意處罰他們,只是這兩名吐蕃刺客,已經供出歸昌王身邊的奸細,只要再等幾個時辰,卑職就能將奸細抓住,可就是因為他們的疏忽大意,竟然讓奸細鑽了空子,將吐蕃刺客毒殺。”
席豫捋了捋鬍鬚,安慰道“事情已經生了,李校尉就不要耿耿於懷了,況且,這兩名吐蕃刺客也是他們二人生擒的不是。”
李安點了點頭,看向昆雄、飛羽,正色道“功是功,過是過,這次本不該饒恕你們,不過,既然席侍郎求情,這三十軍棍就暫且記下,待完成這次任務,回到長安城再執行。”
說完給二人使了個眼色。
昆雄、飛羽會意,叩拜道“多謝席侍郎求情,我們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二位勇士快快請起,這一路上,還要仰仗你們呢?”
席豫滿臉堆笑,回頭看向李安“李校尉,追查奸細的事情不必急於一時,天色已晚,大家還是先休息吧!”
“席侍郎請。”
“歸昌王,下官告退。”
席豫向趙曳夫輕輕行了一禮,轉身向自己的營帳走去。
作為大唐使團的最高領導,席豫之所以為昆雄、飛羽求情,一是因為愛才,他為官一生,一眼就能看出昆雄、飛羽是勇武的壯士,讓勇士受辱,他於心不忍。
二是看出李安並非真的想要處罰,只是礙於這二人犯了錯,不得不體現自己的大公無私,只要他開口求情,李安必然順水推舟,饒了昆雄和飛羽,如此一來,他不但解了李安的難處,同時,也贏得了昆雄和飛羽的感激,可謂一舉兩得,雖然席豫看上去已是老邁之人,但在某些為人處世方面,可精明的很呢?
李安將趙曳夫送回大帳,而後便帶著荔非守瑜等人,返回自己的大帳。
“守瑜,情況到底如何?”
一入大帳,李安便急切的問道。
“無恙,我們按照你說的去做,已經現三名奸細,兩個是護衛,還有一個是侍女。”
“哦,只有三人?”
“還不能肯定,當時前去送飯的是一名偽裝的護衛,我與飛羽悄悄跟著他,現另一名護衛和一名侍女在黑暗的角落與他匯合,可以肯定,他們三人都是奸細,而後他們三人分兩路回去,我們也跟了過去,並沒有現什麼異常,所以,目前只能肯定他們三人是奸細。”
荔非守瑜認真的說道。
李安輕輕點頭“飛羽,派幾名可靠的弟兄,嚴密監視這三個奸細,看看他們平時都與誰接觸,在什麼地方接觸,都幹了些什麼,記住,一定要悄悄的進行,萬萬不能引起他們的警覺。”
“大兄放心,這事就交給我了。”
李安擺了擺手,讓幾名弟兄回去歇息。
這一次利用兩名吐蕃刺客,釣出歸昌王身邊的奸細,是李安的精心安排,他原本打算現奸細後立即抓捕,以清除隱患。
不過,仔細一想,若奸細人數較多,且只有少數幾個闖入陷阱,則必然不能打掉所有的奸細,如此,仍然會有很大的隱患,上一次在蔚州,與蕃軍奸細的一番較量,讓李安長了不少見識,從而決定採取欲擒故縱之計,讓荔非守瑜和李飛羽悄悄跟蹤他們,但不實施抓捕,同時,還演了一場要怒打兄弟的戲,以迷惑奸細。
另外,李安最擔心的並不是歸昌王身邊的奸細,畢竟,這些奸細肯定都是小嘍囉,在他們的身後,必然是某個與吐蕃勾結的王族,而如何挖出這個東女國王族是李安比較頭疼的,此次,放過這三個奸細,便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