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玄昊手指頓住,身子僵硬,目光怔怔的看著她,回憶起多年前的場景,水兒在旁邊津津有味『逼』著他吃雲片糕,而他則默不作聲皺眉嚥下。
“離兒,你記起來了,你都記起來了。”
古墨離未曾答話,說謊是她最不擅長的事,剛才自己怎麼就這樣把話說出來了。
淡淡的暖陽斜照透過雲紗金絲窗簾,給原本入秋的時節增添了幾分暖意,帝玄昊神『色』複雜,心中有一種說不清的苦澀。
他聲音低沉,緩慢道“你最喜歡吃。”
幾輛馬車已經連續趕了多日路,步入了原遼真境內,不過現在的遼真已經被西域合併管理,西域皇尊剛安撫穩定住一片混『亂』。
五日過後,帝京。
戰『亂』過後安頓下來的帝京一片國泰民安,漸感祥和之氣。
莊王府中,一身穿華貴紅裳單手撐著顯孕的身子,教訓下方跪著的幾個婢女。
“今日你們幾個就算是跪著,也要把這木盆裡的所有衣服洗完。”
幾個低頭跪著的婢女看著眼前放著的幾大盆衣服,求道“蘇妾妃,當初奴婢們也是得了王爺豐富才會如此的,真的不怪奴婢啊。”
“閉嘴!”蘇海棠站穩了身子,呼吸了幾口大氣,道“你們今後誰也不準提此事。”
“是是是。”跪著說話的婢女見她似乎生氣了,忙應道。
蘇海棠在身邊婢女的攙扶下走上回廊回到了院子中,這些婢女沒個眼裡勁兒,竟還敢拿王爺來說事兒。
細細說來她倒是想通了一個事,王爺會冊封她為妾妃也是因為先皇已死無所顧及的緣故吧,不過卻讓害得她蘇府滿門抄斬的淵王做了皇帝,而且古墨離還立了大功。
打仗那日她是沒有親眼看見,卻被帝京百姓傳得神乎其神,真是些愚昧無知的百姓。
一陣秋風刮過,帶著幾分涼意,蘇海棠傲嬌道“去,把王爺親賜的白狐裘披風拿來。”
“是。”婢女應聲後退了下去。
蘇海棠瞧著這後院中出了婢女就是奴才,多日不見王爺,究竟去那裡了?按理說一月餘不上早朝怎麼會好幾日見不到人。
“雨兒,你可瞧見這幾日王爺去了何處?”
婢女心中有些惶恐,搖頭道“回妾妃,王爺的去處奴婢們不敢多問,不過……”
“不過什麼?”蘇海棠聽這婢女話中還有話的意思,語氣嚴肅了些。
“不過聽說原先的醉思樓因被查封,現又換了乾淨明白人在做生意,改名醉仙樓。”
蘇海棠聽了此話信心中氣氛,天下誰人不知醉思樓是原先刑部尚書暗箱『操』作的走私之地,現在她的夫君竟然名正言順去了醉思樓。
‘啪!’的一聲,蘇海棠一巴掌哐到身後婢女的臉上,陰狠道“什麼樓?我沒聽清。”
婢女捂著幾道鮮紅手印,低頭喏喏道“醉……醉仙樓,醉仙樓。”
“扶著我,動了胎氣你可擔待不了。”
婢女弓身搭上手,蘇海棠頂著幾月的肚子大搖大擺走向房中。
帝京街頭。
人來人往的巷口坐著一個瘋瘋癲癲的乞丐,衣衫襤褸,來往百姓匆匆走過偶爾扔下幾文銀錢,蓬頭垢面下讓人看不清她的相貌。
暮『色』降臨,秋風瑟瑟帶著幾分涼意,殘陽無暖的隱『射』著西域秀麗獨特的宮殿。
雪白的『毛』絨狐裘拖沓至地上,男子清冷絕世的面容此刻看來帶著絲絲肅然,嫣紅的薄唇透著瑩潤的光澤,白玉冠映襯著如墨般的青絲柔。
他斜眼看向地上跪著的下述,道“說,什麼事。”
“皇尊,線人查探到大元皇帝與古家古墨離來了西域。”
聽見古家古墨離這三個字,樓鈺陽難眸中難得有了幾絲情愫,慢道“現在到那裡了?”
“回稟皇尊,馬上過遼真境內,抵達皇都。”
樓鈺陽拿起案桌上放著的卷軸,緩緩開啟,透著星光點點的雪白紙張在狐裘的映『射』下,越顯得紙上所畫之人遺世獨立懂得芳華。
畫上女子玄衣著身,深紅的祥瑞雲紋刻畫細緻,僅看著畫就能感受其泛著獨一無二的尊貴氣度。
古墨離,本尊當初說過,總有一天我們還會見面。當初真是小看了你,沒想到你竟徒手覆滅了近百萬大軍,說到底,若是沒有你,西域也不會那麼輕易佔領遼真。
“可曾查探清楚他們去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