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有說話的墨玄,突然開口。
輕拍小牙,騎著它便慢慢踱到了眾人面前。
滿場眾人,只有他騎在戰獸之上,居高臨下,俯視眾人。
這是一種極為無禮的舉動。
雪府上下,很多人都惱怒之極,只是身為大家子弟的良好素養讓他們沒有當場爆。
之前墨玄一直騎著小牙,待在後面,一臉淡然,似置身事外。
所以眾人也就假裝沒有看見這個無禮的傢伙,無視他的存在。
墨玄並不在意眾人的想法。
所謂世俗禮法,不是他在意的東西,他只是懶得下來,懶得去站著或走路而已,倒不是有意無禮的。
根據這些人的說法,那九淵之徒只要下了手,便不留活口,雪月獨自離去,終難逃一死。
他不喜歡這個結果。
雪月沒有想到墨玄會說話。
“前輩……”雪月抬頭看向了墨玄,眸子裡有點點星光。
“那銅鐘自鳴,並不是預警,更不是因為所謂的九淵之徒,你用這個理由太牽強了。”
墨玄看著雪方權,伸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遠方的鐘塔。
他覺得該糾正他的錯誤。
很多人都以為銅鐘自鳴是先祖預警,也讓他們堅定要趕走雪月,以免招惹上了九淵之徒。
墨玄自認為他的語氣神態還是很真誠的,對方只要有點眼力,應該能夠看得出來他的真誠,他們會因此而感動吧。
畢竟能夠讓他墨玄如此認真的解釋一件事,可是十分罕見的。
上一次能夠享受這種待遇的,似乎還是純能文明的起源之主。
只是在外人看來,墨玄的舉動,實是無禮到了極點。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騎著一頭豬,站在堂堂雪府的副府主面前,居高臨下,指手劃腳,這已經不是無禮,而是挑釁。
雪方權的修養很好,城府也深,但此刻目睹墨玄的舉動,臉『色』也禁不住陰沉下去。
別說這只是一個不知什麼來途的少年,就算是一府之主,甚至於“百玄城”的城主,對自己也要客氣一番,斷不會如此無禮。
雖然雪月兄妹說墨玄救了他們,但雪方權並不相信,總認為他們在誇大其詞。
墨玄要真的如此厲害,便也不會讓雪月因他而受傷,更不會任由九淵之徒離去。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裡去?
只看他如此無禮,缺少教養,便不會來自哪個大家族的弟子。
像他們雪府的子弟,都具備相當的教養,斷不會容忍哪個弟子在外面飛揚跋扈。
一個能夠傳承上百甚至數百年的大家族,底蘊深厚是無法想象的。
不只是武力得到傳承,文化修養禮儀規距更是不可缺失。
貴族豪門出來的弟子,舉手投足的氣度和修養,與山村野夫,是絕對不同的。
就如同墨玄如此無禮,雪方權身邊的弟子皆對著墨玄怒目而禮,但良好的教養讓他們並沒有出聲喝斥怒罵。
因為長輩在場,輪不到他們來『插』話,這是禮數。
墨玄卻不理會眾人的表情,只是淡淡的接著道“她是你們雪府的人,自該留在雪府,你們何來權利決定她的去留,至於那銅鐘自鳴,並不是預警,你們要是不信,我完全可以讓它再鳴響一次……”
“住嘴!”雪方權終於忍不住了,暴怒喝斥。
如果墨玄只是針對他個人,他還能忍,但墨玄卻說能夠讓祖器銅鐘再次鳴響,這已經不是無禮或放肆,而是赤『裸』『裸』的挑釁。
他在侮唇祖器銅鐘,等於侮辱雪氏一族先祖,這如何能忍?
但凡有血『性』的雪氏族人,皆怒目而視,所有人都圍了上來,恨不得衝上來將這滿嘴胡言『亂』說的小子拖下豬背,一頓拳打腳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