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安靜下去。
只有紫煙繚繞。
步知舞能體會到步驚風的難處,藥天命的死,他確實是無能為力,因為他只是個傀儡皇帝,一方面是沒有實際的權力,而另一方面,也要顧全大局。
一片安靜中,步知舞問道“那如果,我們利用這次的婚禮引蛇出洞,到時候又該怎麼做?”
步驚風安靜下去。
少許後,他搖搖頭,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因為到那時候,就是鬼劍派的事情。”
“什麼意思?”
步驚風說道“或許,到時候鬼大人會現身解決那些人吧。你在回京都這一路,想必也聽說過鬼大人現世的訊息,想必他此次現身,就為此事。”
步知舞臉露淡淡笑容,“這次,若不是他一路隨行,暗中保護兒臣,兒臣能不能順利回到京都尚是兩說。”
步驚風語氣中充滿感慨“我這些年,一直穩定著皇朝氣運,費盡心思與那個組織牽扯斡旋,故意讓自己變得昏庸無能,想盡一切辦法消磨皇朝氣運,甚至想令皇朝走向毀滅,但無奈的是,總有一些很有才能的大臣,會幫我把這個皇朝治理得越來越好。”
這事兒,步驚風想想也是挺鬱悶。
古往今來,任何皇帝,無不是希望把江山治理得越來越好,而自己這位皇帝倒好,卻是想方設法故意要把江山治理得越來越差,偏偏很操蛋的是,這還做不到,因為總有賢能大臣為君分憂。
這就是所謂的想敗家都敗不了。
“那個組織,最強大的一點就在於……即便你是組織裡的人,卻也不知道自己就是組織裡的人。”步驚風注視著步知舞,“那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將天地當做棋盤,視眾生為棋子,任意操控眾生的命運。”
“所以,我們將那個組織稱之為‘天手’。”
步知舞黛眉輕蹙,“天手?”
步驚風站起身,“時候已不早,知舞,你早些休息。”
“……”
……
翌日清晨。
蘇文軒一大早起來便進宮面聖。
秦歌扮成一名蘇家弟子,隨蘇文軒一起進宮之後便找機會開溜,消失在皇宮中。
秦歌去了何處,蘇文軒並不知道,但他並不擔心秦歌,因為他知道秦歌的本事。
……
中州。
玄玉宮。
任玉虹走入昏暗的地牢中,盯著不久前被四名劍衛押回來的顏古銅。
顏古銅渾身血肉模糊,披頭散,被捆住手吊在木樁上,身上還被套上層層禁錮修為的法寶,一身修為實力揮不出一成。
在顏古銅身旁,魏徵在遭受種種酷刑之後,已不堪重負,一命嗚呼。
一名劍衛端來一張椅子輕輕放到任玉虹身後。
任玉虹提了提裙邊,動作優雅,緩緩坐到椅子上,注視著顏古銅,“你好,初次見面。老先生怎麼稱呼?”
顏古銅抬起頭,血肉模糊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中也沒有任何情緒,“玄玉劍仙,久仰大名。”
任玉虹說道“老先生好不容易混成太白,不應受此屈辱,接下來,我會問你問題,不管你說不說,我都會給你一個痛快。”
顏古銅“那很好,多謝。”
任玉虹開門見山“你跟天手這個組織有何關係?”
顏古銅安靜少許,“我在組織裡,其實只算中等存在,所知所見並不多。”
任玉虹有些吃驚,“一個太白,卻還只是中等存在,看來這個組織比我想象的要龐大。”
顏古銅說道“老朽勸你儘早收手,因為那不是你就能觸碰的存在。”
任玉虹莞爾道“沒關係,老先生你不必擔心,我會好好保護自己。”
顏古銅凝視任玉虹,語氣緩慢的道“我所知的,只是組織想要統一這片大6,至於更具體的,我不清楚。”
任玉虹忙問“這個組織的據點在哪裡,裡面有些什麼人,有多少人,實力如何,這些你都不清楚?”
顏古銅輕輕搖頭“不清楚。”
任玉虹“你應該知道,到達我們這個級別,要透過一個人的靈魂獲取記憶,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顏古銅愣了愣,說道“就在皇宮。”
任玉虹緩緩抬起手,那柄曾令無數人色變的玉劍憑空般出現在她手中,用劍尖指著顏古銅,“我會把你放了,不過在放你之前,我要殺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