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我回來了。”
吳薇薇拖著行李箱,看著人來人往的機場,感覺自己再次活了過來。
沒有了逼問她什麼時候結婚的爸媽,沒有了互相攀比每個月掙多少錢的同學,她覺得輕鬆多了。
掃了一眼機場,現哪怕現在是夜間十二點,北京機場的人也還是有很多。
開啟手機看了一眼打車的預估費用,又看了一眼銀行卡的餘額。
她果斷關掉了打車介面。
她的錢不允許她那麼奢侈地打車。
早知道就不回家了,不僅隨了份子錢,往返機票也花了大幾千。
吳薇薇後悔不已,一邊嘟囔,一邊在心裡算著卡上的錢還夠交幾個月的房租。
這幾年北京的房租真是水漲船高,原來一千五可以租到一個主臥,現在一千五連個五環的次臥都租不到了。
“唉。”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拖著行李箱往機場外邊走去。
還是去打黑車吧,她知道哪裡有專門拼車的黑車司機。
打黑車可比打計程車便宜多了,一個人只收五十塊。
“哇嗚哇嗚哇嗚。”耳邊傳來一陣小孩子尖銳的哭聲,吳薇薇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是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在媽媽懷裡大聲地哭嚎著。
“嗚嗚嗚嗚嗚,我要爸爸。”趙暖暖哭得撕心裂肺。
邢一寧見她怎麼也哄不好,感到十分頭疼。
她沒想到前夫會突然給她電話,電話吵醒了女兒,聽到了他的聲音後,女兒便一直吵著要爸爸。
不管她怎麼哄,女兒都不肯停止哭泣。
邢一寧只覺得被她的哭聲吵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但還是耐著性子繼續哄她“爸爸離我們很遠,今天我們先回姥姥家好嗎?”
“嗚嗚嗚嗚,我不我不。”趙暖暖尖叫了起來。
察覺到周圍的人注視的目光,邢一寧粗暴地擦掉女兒臉上的淚珠。
“暖暖是乖孩子對不對,先跟媽媽回姥姥家。”
“不要不要。”趙暖暖用力蹬著腿,掙脫了邢一寧的懷抱,將她的包拽開了,裡邊的鑰匙身份證銀行卡撒了一地。
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母女倆身上。
吳薇薇也忍不住駐足停留,看著這一出鬧劇。
“趙暖暖!”邢一寧徹底爆了。
女兒不講道理的哭泣和離婚後的委屈交織在一起,擊碎了她偽裝的面具。
“我數到三,你要是不跟我走你就自己留在這吧。”
她彎下腰快把自己的東西撿回包裡,而女兒聽了她的威脅,哭得更大聲了。
邢一寧抿著唇將氣憋回了肚子裡,狠下心腸不搭理女兒,可女兒卻在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她。
口紅滾到了一隻高跟鞋前,邢一寧正要彎腰它就被人撿了起來。
抬頭一看,是一個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女人。
“謝謝。”她將口紅塞回了包裡,對方又遞了一張餐巾紙。
“給你女兒擦擦眼淚吧。”吳薇薇開口道。
“謝謝你。”邢一寧頓了頓,接過了她給的紙巾。
“媽媽,媽媽。”察覺到媽媽的冷漠,趙暖暖不安地抓住了她上衣的衣角。
邢一寧知道不能怪孩子,突然到了陌生的地方,她肯定還沒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