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禮。”
素天心說道：“現在你們禮敬純陽真人，所修的先天仙訣造化無量，成仙得道也是可期，不必在拘於過去，便是我，現在也修行先天仙訣。”
金光，青龍朱雀玄武白虎以及原本的玄心正宗門人，心理枷鎖徹底去除。
祖師爺都投靠過去了，那麼他們跟過去也沒什麼負擔了。
“你幫我看一下，他是不是一夕。”
徐浪指著寧採臣，問素天心道。
葉道士一直說被一夕所控，現在又有一個一夕轉世，徐浪感覺，這就像是七夜和干將劍之間的關係一樣，有一個轉世，更有一個殘餘人間。
素天心畢竟是當事人之一，對過往的事情比較清楚。
素天心目光看向寧採臣，凝視片刻之後，搖了搖頭，說道：“說不準，天魔法門之中，有體用互變之法，能夠混淆萬物，最終讓人難以算計……如果真要識別他是否為一夕，可以帶他前往一夕墓，如果他當真是一夕的話，在那地方會有更為準確的資訊。”
當年一夕掉包礦石之事，讓素天心不解多年，主要就是天魔的體用互變之法。
一夕的墓在魔界，世世代代受魔界供奉。
徐浪看向了寧採臣，瞧著臉上有些鬍子茬的滄桑模樣，忽然問道：“你悲痛嗎？”
寧採臣立在原地，他心中確實不舒服，因為聶小倩嫁人，他也確實悲痛。
“現在你有一個機會。”
徐浪看著寧採臣，說道：“一個是讓你可能超凡的機會，你將擁有一段不凡的記憶，將有一個不一樣的人生，但是這也必然會導致你整個人發生變化，但同時，你也有另一個選擇，那就是掉頭回去，從此之後，你仍舊可以做那個無憂無慮的書生。”
獲得一夕的記憶，寧採臣必然會有改變。
而回到日出山城，寧採臣就仍舊是寧採臣，徐浪可以應用術法，完全的杜絕寧採臣可能有的變化。
寧採臣聞言，目光在左右眾人中巡視，同時心中也在考量。
一面是一夕的過往，另外一面，是回到日出山城。
“書生……”
聶小倩看著寧採臣如此，出聲輕呼，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對於平常人來說，求都求不來。
“對不起。”
寧採臣思考之後，看向徐浪，說道：“我娘一向不想讓我同神道，魔道摻和一處，讓我選擇的話，我想要成為普通的寧採臣。”
寧採臣又看向了聶小倩，說道：“抱歉了，真讓我選擇的時候，我發現我最珍視的女人，是我娘。”
一心所追求的聶小倩，在孃的面前還是要往後稍稍。
這也是聊齋中被讚揚的美德……純孝！
徐浪微微嘆息，原本還想用悲痛莫名捧他一手，讓他拿著干將劍來當個英雄，不問前塵，不修來世，了結一下七世宿命，但這不是寧採臣喜歡的。
指尖划動，徐浪結空成符，封鎖了寧採臣的元神，讓他元神不被妖魔所侵，不被妖魔所控，也杜絕了一夕當真在寧採臣身上借屍還魂的可能。
“徐先生……”
寧採臣睜開眼睛，看向無淚之城中的眾人，感覺自己一轉身，就要從此同他們別離，心中也有不捨，但是他既然選擇了平凡的路，也就不在乎這一條路上的風景了。
“您能幫我算一下，我科舉上是否有成呢？”
寧採臣問道。
“……嗯，明年會是一個好收成，要不你在家中多承包一些地？”
徐浪高情商的回答，寧採臣實在不是讀書料。
如果是聊齋原著中，平生無二色的寧採臣，那人家是有官運的，其餘各版本的寧採臣，除了美色一道，官運上都差了點。
寧採臣聞言，也就心中有數了，同眾人拱手作別，在素天心的指引下，離開了無淚之城。
“平凡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魔宮那邊的無間，看到了寧採臣的選擇，不由嘆道。
魔宮群魔紛紛點頭，寧採臣的這一個舉動，居然是在魔宮之中造成極大影響。
“沒錯。”
聶小倩說道：“重要的其實不是我們前世是誰，而是我們今生是誰，我們今生愛誰，我們今生準備如何做。”聶小倩說話時候，看向了七夜。
七夜看向聶小倩一笑。
“確實啊。”
徐浪說道：“過去我們的仇怨，都是過去的我們做下的，跟現在的我們沒關係，在這時候，我們應該拋棄過往，攜手向前。”
“……”
“……”
自從當年燕赤霞和魔君六道一戰之後，陰月王朝關閉魔界，和玄心正宗的爭鬥已經暫止，而上一次雙方的爭鬥，還是徐浪一招滅了惡龍，餓鬼這兩位賢者。
這是不是在藉機洗白自己？
“我們先去忘情森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