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兒?你咋不給你家侄女兒說親去?你去說,我想馬大姐也未必不會動心。”
經劉氏這麼一說,胡氏承認自己動心了,但並不代表她信了劉氏的邪!
胡氏也是個從媳婦熬到婆的女人,能不知裡邊有多少磨難煎熬?
音兒要能跟她一樣能說會道,她會不知道嫁去村長家是個美差?
女人嘛,活一世終要嫁人,嫁誰不是嫁,歸根結底還是要嫁到好人家去享清福,才不枉來這人世間走一遭。
“我侄女兒?你以為我沒說?是村長夫人說了,只要你家音兒。我倒是不知,你家音兒有什麼好的!”
劉氏說話慢吞吞的,矯揉造作,氣定神閒的站在院門外。
這位置,總不能還有哪個不開眼的傻男人來冒犯她了吧?
一旦苗頭不對,她轉身就跑,還不信塗家人做事會做絕了!
“你家音兒都沒你家兒媳婦好看,眼光還這麼高,端的是姑奶奶的架子?”
焦娘子會意,同劉氏站一處,同仇敵愾。
叫她不好過的人,都得付出代價!
前兒,她是傷了婧兒,婧兒是沒把她供出去,還替她跟喬氏遮掩,但這不代表她對胡氏的恨從此就解了!
算上今日的羞辱,她日後定要千萬倍的還這個毒婦賊婆娘!
“我跟你說了這麼多,你聽進去了沒?”
“她們是人?在我眼裡,不是。”
任憑婧兒說破了天,也沒能說服塗雷根深蒂固的一些想法,他就認準劉氏和焦娘子她們不是人,不僅可以隨意上手,還可以盡情辱罵她們。
反覆說來,對塗雷這種認死理的人,怎麼都沒用!
所謂,狗改不了吃屎,或能適用在他身上。
婧兒悲觀的想:我在這個男人的心裡眼裡,是不是也和其他女人一樣?
不是人?
呵,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
“她們與我們又沒有深仇大恨,你何必把話說得這麼難聽?”
“非我家人,其心必異!”
“什,什麼跟什麼啊?這,也不能是你侮辱她們的理由啊?”
不是家人的人,就要用非人的眼光去看待?
簡直謬論!
婧兒拽著男人,不讓他走。
有什麼事,一氣兒解決!
“我問你,是不是媽教你這麼說的?她這想法不對,不對!”
“你又來了,跟你說了幾遍,不能說媽的壞話。傷都沒好,還說這說那的,有這些蛆嚼,不如趕緊養好身子給我生個大胖兒子!”
“你……?”
“睡吧,睡吧!”
塗雷迫使婧兒躺回床上,又脫去她忘了脫的那隻鞋子,憐愛的暖了下她的腳。
隨著天冷,她的腳常冷冰冰的,暖都暖不熱。
她自己沒覺著有啥,只是婆婆知道了之後,臉拉老長。
“媽,吃飯了!”
塗雷在院子裡喊了一嗓子,也沒到院門外,威力不減,嚇得劉氏和焦娘子猶如驚弓之鳥,倉皇逃竄。
胡氏嘚瑟的手放後腰,微弓著身體,冷笑道:“跟我玩,你們還嫩著點兒!”
她的女兒嫁不嫁,嫁給誰,嫁給誰之後的事,都得是她一人說了算!
這幫蠢婆娘,被人賣了還傻乎乎的幫人數錢!
飯桌上,鴉雀無聲。
有的時候,無話可說也是家庭和諧的另類現狀。
塗音有意加快吃飯的速度,想要逃離這個困悶的空間。
“媽,你慢吃,我……?”
“媽,我拿飯菜去給婧兒吃。”
“去吧,跟她說我們都吃好了,叫她踏踏實實的吃完飯。”
“哎!”
哥哥完美的蓋過她的聲音,就連母親也像是特意無視她,當她是個透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