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雷一貫不喜大伯一家,不僅是討厭他們廢話一大堆,還看不慣他們自以為是的做派。
開個小雜貨鋪,很了不起?
“哎喲,你這孩子又犯傻了!你媳婦有了身孕,總不能不跟你大伯說一聲吧?不管他怎麼想,我們做到了親戚該有的本分,通知到了就是個禮數!”
胡氏慈愛的笑了笑,懷裡揣著錢,日子有了指望,心裡就踏實!
至於別的,她才不在乎!
這小叔子寫不寫信,婧兒管不著,但自己男人的心情,她作為妻子需要照顧一二。
“媽拿定主意了,咱就聽媽的話辦。橫豎,只要媽高興了,咱怎麼樣都值當的!”
“怎麼連你也幫著媽說話?”
“媽說的是對的,盡親戚的情面,這話難道有假麼?”
婧兒聽不明白男人話裡的糾結與煩惱,這自家的大伯不是聽說很有本事嗎?
自己男人這麼不待見親大伯,是發生過什麼?
“婧兒,你甭理他,他啊腦子不太好,容易犯軸,過會兒就不相干了!你來,來跟我回屋,我有好話跟你說!”
“媽,你不能這麼說話,他……?”
“走!”
胡氏不由婧兒分說,半拖半拽的拉著她回了屋。
也不關門,婆婆的話就已經如同一榔頭重擊在婧兒的心口。
“婧兒啊,你大伯他有的是錢,像今天一吊錢的,他有的是!等他回來,你可要積極嘴甜一些,討他們一家歡心!”
“斟茶倒水?”
“不止如此,你還要再乖一點,給你大伯按摩肩膀,鬆鬆筋骨什麼的,多誇你伯母年輕漂亮,持家有方等等!”
“這是我們家的規矩?”
婧兒不解的追問道,她可沒聽人說起過,侄兒媳婦要給大伯按摩松骨?
另說了,這不像是胡氏和塗雷他們常用的出事方式。
“我家規矩是多,你要覺做不來呢,我也不勉強你,但你要想清楚了,你是個無家可歸的女人,肚子裡又有了孩子,要再是個棄婦,這世上有你的活路?”
“媽,我……我沒說不依著您說的做。只是,只是這種事,會不會太丟……面兒?”
“哼,我都不計較,你也無需有顧慮!”
胡氏心想,要丟面兒也是你一人丟,新來媳婦有些地方做得不對,後續事情鬧大了,她才會有大把大把的銀子收!
哎呀,兒子那兒,她還得費心去勸說勸說。
天大地大,白到手的銀子才是最香的!
夜裡,因胡氏說年輕媳婦懷孕的話,不能跟夫君同床,打罵著逼塗雷去了弟弟的屋裡睡。
婧兒獨守空房,臥不暖的被褥,靜不下來的心,都在訴說她的憂愁!
這大伯一家,她也只在結婚那天見過一面,收了茶禮。
呃,按婆婆在村裡的口碑,以及她親眼目睹到的一些事實,都說明婆婆凡事都有所圖,只不知這一回,婆婆圖大伯傢什麼?
僅是銀錢?
“哐當”的開門聲,等婧兒爬到窗戶往外瞧之時,對面塗電和塗音屋子裡的油燈都一齊亮了。
婧兒全神貫注的盯著對面的兩個屋門,生怕自己眼錯不見,又像上次一樣錯過了。
“唔……?”有賊?
……
第二十六章 外出做好事
一個女人獨自在家,最怕遇到的事情就是小偷小摸之人,這樣的歹人很可能會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兇徒,又或是姦殺擄掠,無惡不作!
此時,婧兒深感捂著自己嘴巴之人,孔武有力,渾身都散發著肅殺的冷意!
大色魔?
婧兒張嘴要咬,下死命的狠咬一口,只聽耳邊傳來熟悉的叫聲。
“啊……?”
“怎麼是你?”
不單單吵醒了熟睡的塗草和胡氏,連同隔壁的劉姥姥他們也都被這慘叫聲驚醒。
劉姥姥摸著黑,披著棉衣,走到姑爺屋子的窗戶底下問:“像是塗家出了事,不去看看?”
“您老啊,少操那份閒心!人家是死是活,跟咱這樣的人家有半枚銅板的關係麼?他家就是有塊銀疙瘩,也不缺使得上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