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又在嘟囔啥呢?走,爹已經做好了飯菜,咱這就回去吃飯!”
“你爹燒飯?哎喲,他有陣子不煮飯燒菜了,那飯菜還能吃?”
胡氏嘴上對塗草的廚藝不自信,在吃的時候,她還是給予了相當高的評價。
塗音吧唧著嘴吃飯,趁勢便說:“等嫂子回來了,爹教教嫂子如何炒菜唄?”
“不行!我不允許你打你爹的主意,他是個老實人,不會玩你那一套陰謀詭計!”
“媽,你也忒小氣了,這都要吃乾醋!”
“還有臉說我呢,也不知是誰,就因為自己男人在河邊跟某個女人說了句話,鬧得自己被休!”
事關自己的男人,胡氏懟起女兒來,也是一點兒也不留情面。
塗音不服,說:“媽,那你也沒比我好到哪兒去!當年,奶奶多說了你兩句,你還不是哭天喊地的鬧著要分家麼?”
“……!”
“要不是爹懦弱無能,被你拿捏死,你也逃不過被休的命!”
這種話,也就是塗音才敢說。
很快,她就意識到自己的這張破嘴又闖禍了,埋頭乾飯,不再言語。
安靜的馬車裡,板兒和青兒都怕生似的臥在劉姥姥的身旁,小臉上沒一點兒笑容。
倒是塗雷這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滿臉都是褶皺,猥瑣的笑。
劉姥姥心想:自己要不是看在婧兒的面子上,才不會讓這種渣渣搭順風車!
卻在這時,塗雷坐不住的向板兒和青兒伸出魔爪,上來就想掐這倆小孩子的臉蛋。
哪怕,劉姥姥都已經拿手在前面一擋再擋,線上暴走道:“你個鱉孫,誰准許你碰我孫兒孫女?你敢碰一下,我剁了你的手!”
“塗雷,你怎麼回事呀?出去,趕緊給我到外面坐著!”
婧兒也幫著攔,但都阻止不了塗雷瘋牛一樣的對板兒和青兒亂摸胡掐。
沒兩下,板兒和青兒哭聲震天。
“你碰他們,我下去走,自己走著到城裡去!”
“少囉嗦,你想走就自己下去,我才不管!”
“好呀,你連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了麼?”
婧兒奮力拍打自己的肚子,差點把劉姥姥嚇出心臟病。
一開始,塗雷還有些不以為意,覺著婧兒壓根就不可能對自己對孩子那麼殘忍,直到婧兒拍打肚子的第三下,他才信了。
“疼不疼呀?傻婆娘,他們算啥,值得你虐待我的孩子?”
“出去!”
“大不了,我跟你保證,也不碰這兩小東西行了沒?你見好就收,別惹我發火!”
“不出去是吧?那我繼續打他,看你心疼這個孩子,還是一心顧著自己的那點特殊愛好!”
塗雷急忙拉住婧兒的手,不讓她再拍打自己的肚子。
等塗雷到了馬車外,馬車裡的氣氛顯然緩和,板兒和青兒也都敢鬧著玩,多了幾分童真的歡樂。
“劉姥姥,都是我不好,又給你添麻煩了!”
“小事一樁!以後,你多拿這招壓著他,慢慢的調教,他應該或多或少的做出改變。”
“沒可能的!在他孃的面前,他比一條狗還忠心聽話。無論我說舌摸,怎麼鬧,都改變不了現狀!”
婧兒和劉姥姥正說著話,忽聞外邊傳來爭吵聲。
塗雷坐到了馬車外,嫌無聊,竟又找小車伕的麻煩。
小車伕氣性上來了,說什麼都不準塗雷碰他手裡的韁繩。
“你就是個低賤的車伕而已,膽敢違抗我的命令?我坐了你這車,那就是你半個主子,你敢不聽?”
“我是個車伕不假,但我也沒見得你比我高貴到哪兒?看你這身粗布爛衣,穿的都沒我好!”
這句話,堪比利劍,一把直插塗雷心臟的利器。
婧兒掀開車簾子,正要管一管,卻聽劉姥姥說:“讓他鬧,鬧!”
“劉姥姥,對不起啊!”
“攤上這種男人,你……?”
“他對我跟孩子,還是很好的!”這一點,婧兒說的是實話,並非誇大其詞,有意幫塗雷洗白。
這邊,石母拄著柺杖,鼻青臉腫的也出來見一見村長。
按著年紀,村長虛長石母五六歲,同一族人,他叫石母一聲妹妹也不為過。
“妹子,你這事兒不好辦!你紅口白牙的誣陷塗家人打你們,沒憑沒據,說出去了也沒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