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喬氏心裡並不怎麼愛塗電?
“音兒妹妹,你今兒怎麼有空大駕光臨啊?來進屋坐,我去給你沏一杯菊花茶,明目清肝。”
“我……我隨便喝點水就行,喝不慣茶!”
“行吧,那我去給你倒杯水。”
喬氏面兒上待塗音這個“陌生人”十分熱情,倒讓塗音這個不請自來的人相當不自在。
坐了半天,塗音都在引著喬氏介紹菊花的品種及栽種的方式。
後面,喬氏再遲鈍,也看出塗音的心思不在花兒上。
“妹妹,你要是當姐姐是個可以傾訴的知心人,有心事不妨跟姐姐直說。有姐姐在這兒一日,一日都替你排憂解難!”
“好姐姐,你待我真好!”
塗音有所觸動,情不自禁的撲進溫柔如水的喬氏懷裡,哭得一塌糊塗。
末了,一向自私自利的她,竟然將胡氏交代的任務,忘得一乾二淨。
“事兒成了?”
胡氏一見到女兒,張嘴就問。
她也不是沒看見女兒臉上未乾的淚痕,但演戲嘛,演技精湛之人,情到深處,迎風灑淚不是稀罕的事。
塗音卻怒了,說:“你就想著弟弟,幾時能替我想一想?我跟你說了,我不願意和石郎分開,說幫我的是你,拆散我跟他的人也是你!娘,我恨你!”
“啪!”這是胡氏第一次打女兒,她希望是最後一次。
是她這個做母親的,當初沒說清楚嗎?
她說了的,不要任性,沉住氣,冷靜再冷靜!
可,有用了麼?
塗音失望的看著母親,一狠心便離家出走。
胡氏看著女兒決絕的背影,多少話堵在心口,說不出來。
而婧兒的出城之路,也並不順利,才行至一半,又起波瀾。
塗雷不聽小車伕的勸阻,非要奪過小車伕手裡的韁繩,自己駕車到城裡。
還說,他時常在家趕牛車,駕馬車跟趕牛車都是一個道理!
這也就算他說的有點兒道理,但他這人放著康莊大道不走,執意走坑坑窪窪的小道。
小車伕是個新手,車行老闆不放心他,給他派的是有年頭的馬車,馬兒也是有隱疾的老馬。
只要小車伕按著師傅教的那幾招走這條路,必然是有驚無險。
“小兄弟,這是怎麼了?”婧兒幫劉姥姥將受了驚嚇的板兒和青兒,抱下馬車。
她自己也不太好受,沒忍住,跑邊上的草叢吐得天昏地暗。
塗雷一把扔掉手裡斷成半截的韁繩,提起正在修車的小車伕,說:“瞧瞧,都因為你這破車,害我媳婦身體不舒服,快說怎麼賠償我們的醫藥費?”
“大叔,分明是你駕車不當,車軲轆才斷了的,韁繩也是因你勒太緊才斷!多虧這馬兒跑不動,不然我們一車人都得見閻王了!”
“什麼眼神?叫誰大叔?你叫我媳婦姐兒,叫我就是什麼什麼大叔?我看是你小子不安好心,想找事兒是吧?”
一言不合,塗雷又要動手打人。
婧兒忍著自己身體的不舒服,分開了這兩人,說:“小兄弟,是我男人的不對,你說要賠償多少錢,我們賠!”
“婧兒,你在說什麼胡話?我們哪兒有銀子賠?就是他不對,他的錯!學人駕馬車掙錢,馬車是老掉牙的破爛,馬是老瘟馬……?”
小車伕氣不過,罵道:“厚顏無恥,滿嘴噴糞的小人!就因為你,害我成這樣,還有臉說?”
婧兒夾在這兩個男人的中間,勸這個閉了嘴,另一個又沒完沒了。等她勸另一個收了聲,又到這一個有話說。
“我一個子都沒有,你小子想找死就說!”
……
第八十七章 我不想救你弟
婧兒崩潰大叫道:“塗雷,你到底還想不想救你弟弟?”
塗雷火爆氣焰才消下去,又到小車伕瘋狂炸毛,竟然要越過婧兒去揍塗雷這個害人精!
婧兒拉不住他,只能放開手,說:“好,你打,我不管了!”
“……!”小車伕暴起的氣勢,臨到塗雷的面前,又不得不放下拳頭,說:“姐,你不管的話,那我這車子可咋辦喲?”
“這……?”婧兒也為難,但凡她身上有一枚銅錢,她早拿出來了。
而塗雷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嘴臉,便是有私房錢,他也斷不可能用在這兒的。
劉姥姥好不容易才哄板兒青兒不再哭鬧,她見婧兒艱難的塗雷和小車伕之間渦旋,摸身上的布袋子,十幾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