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塗虎耳的一番神操作之下,府裡又恢復往日裡的安寧。
只有塗爺爺整日裡都是面布陰雲,見了誰都唉聲嘆氣。
“老頭子,你少討人嫌哈!”
塗奶奶不慣他這毛病,也不問緣由,一開口就是提醒他別討嫌!
塗爺爺苦著老臉,說:“電小子不會平白無故就跑了的,我猜是他怕了你們!”
“怕了我們?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個家裡,有誰欺負他了?你說,你說出來,我去擰斷那人的耳朵!”
“嘿,你別動不動就是要擰人掐人的,就是因為你這個樣,才影響了那幾個孩子!要不,讀過聖賢書的電小子能打人麼?”
“你個死老頭,說的是人話麼?打小到大,我倒是有心幫她照看孩子,也得她願意將孩子交到我手裡才行啊!要沒我,那女人都能把自己孩子活活累死曬死在田地裡,能長到現在這麼大?”
塗奶奶氣極了。
不懂事的孩子指著她罵也就算了,如今這老頭子也來怪她,她到底錯哪兒了?
當年,胡氏把著自己的孩子不放,孩子偷懶一回,她就拿牛繩將孩子捆在窗戶打。
孩子被餓得直喊救命,也沒見胡氏理一理!
“這就生了?”胡氏明知故問,她站門外往裡探頭探腦,卻始終不願意再踏進來一步。
石大海等人也都被她擋在門外,揪著心聽她往裡問話。
婧兒艱難的翻了個身,不想搭理婆婆的“關心”!
“耳又沒聾,生沒生,你沒聽見啊?你這麼有心,幹嘛不進來看一看啊?”
“又沒問你這個外人,少插嘴!婧兒,我這就去給你煮紅糖雞蛋,給你補補身子哈!”
這是胡氏對婧兒的暗示,要是不搭理她的話,那她可能連一口剩飯都不會給婧兒吃。
婧兒流著淚,張了張嘴,到底還是妥協了。
為了孩子,她忍了!
“媽,麻煩你了!”
“這傻孩子,說的什麼客氣話?”胡氏轉頭就說:“你們也都聽到了,我兒媳婦沒死,母女平安,你們回吧!”
“不是說母子平安嗎?”有人插了一嘴。
石大海也覺著奇怪,說:“當時,你跟我們都站在外面,是如何得知婧兒生的孩子是男娃還是女娃的?”
被這麼一問,胡氏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懼意,說:“我還用看麼,都生了幾個孩子了,一聽孩子的哭聲,就分得出孩子是男是女!”
這理由,大家都無話可說。
興許,人家就是有這種特殊的能力!
胡氏轟走了石大海和小梅這些外人之後,隔著屋門,語氣不善的對婧兒說:“我不知你是何來歷,但你要敢害我家人,我剁你成肉醬!”
“媽,你這是什麼話?”
“不懂麼?我也不懂你是啥妖魔鬼怪,總之沒有一個普通女人能做到生孩子時大出血,斷了氣,都仍能活過來!”
“……!”
婧兒懵了,她死了又活過來?
這怎麼可能?
她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又奇特的夢,在夢裡生了孩子。
卻在這時,胡氏心有餘悸的補充道:“那孩子,我分明確認她生下來就是個死胎,可怎麼會……?”
又活了過來?
她為了減少後面的麻煩事,還特意將孩子塞進裹著婧兒的被窩裡。
無論當時孩子是否殘留著一口氣,在她將孩子塞進被窩裡的那一刻,孩子已是死定了!
“媽,你是在跟我開玩笑的,一定是開玩笑呢!”婧兒沒了劫後重生的喜悅,更多的是對自己以後的生活,有了無盡的恐懼。
門外,再沒了聲響。
這個屋子裡,她所擁有的希望就是哇哇大哭的二女兒。
可,同樣被婆婆視為妖孽的二女兒,在這個家裡會得到一個初生嬰兒該有的待遇嗎?
婧兒徹底怕了也凌亂了,她哭喊著塗雷的名字,盼著他能進屋來看一看她和孩子。
“嫂子,你這是咋了?”塗電趁著夜深人靜,偷摸進了村子,回到了家裡。
他還沒來得及去找爹孃報平安,就聽到哥哥嫂子住的屋子裡傳出一陣陣的敲擊聲。
他猶豫著走進屋子,才看清婧兒身旁有個睡熟了的小娃娃,就被婧兒鬼魅般的話,驚得連連後退,失了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