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胸狹窄的胡氏,要能做到完全不介意,那簡直是痴人說夢!
“媽媽,我跟塗電成了親之後,可能就要長時間住在城裡,還請您放寬心,我一定會照顧好他的,哦哈哈!”
“哈,哈哈,敢情好!那我不就少了很多煩心事,也不需要多做你們兩個人的飯菜了,省錢了呢!”
“是的呢!”曹葵花並沒有見好就收,而是發動趁勢而上,打鐵趁熱的態勢。
說:“媽媽,嫂子才剛說了早生貴子的吉利話,但我的意見是……不要孩子!”
“咳!”塗電激動得飯都噴回到碗裡,還邋遢的流了鼻涕。
這女人越講越離譜了!
他幾時跟她說過這些話?
只有婧兒佩服曹葵花的勇氣,什麼話都敢說,還敢說不要孩子!
可不嘛,要她也可以不生孩子,那該多好!
最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胡氏的態度格外溫和,笑著說:“你嫂子能生,她負責生孩子就夠了!”
什麼呀!
婧兒笑不出來了,這特麼的是拿她當生崽的母豬?
誰知,曹葵花不怕死的說:“以後呢,塗電掙的那點小錢兒養我一個人就夠辛苦的,恐怕拿不出多餘的錢孝敬您和爹,相信您能理解的哦!”
“哈哈,理解理解!”胡氏也笑不出來了。
輪到塗雷坐不住了,說:“那怎麼行?這些年,都是我掙錢供弟弟唸書識字,就盼著他有一天高中,光宗耀祖,我……我們一家人都跟著沾光!如今,他自己不讀書,不去考取功名,還不得跟我一樣養家餬口啊?”
“哥哥,這都是陳年舊賬,再翻出來說,好說不好聽呀!你也不是個小肚雞腸的人,就放了我們吧?”
“放……放了你們?”
“哥呀,你也知他身子弱,掙不了幾個錢的!”
曹葵花公然對塗雷又是拋媚眼,又是撒嬌,她還在桌子底下,拿自己的腳去勾塗雷的腿。
大家都不是瞎子,卻又都無人多嘴這個事兒。
別人倒也算了,胡氏卻覺著自己必須得說一說婧兒,點撥道:“婧兒啊,你這心裡不起疙瘩?”
“蝨子多了,抓不過來!”
“唔,莫非你已經知道雷哥兒跟小梅的事……?”
胡氏說這話的時候,一直都在留意觀察婧兒的面部表情變化。
但,婧兒依然漠不關心的樣子。
婆婆點名要她留下來擦桌子,收拾碗筷,目的應該不只是要跟她說這些。
“我的意思是,這個曹葵花不像是個良家女子,不想她嫁進咱家!”
“哦。”
“你去幫我說說,電哥兒聽你的話,你去說最管用了!”
“不去!”
“婧兒,我曉得你還在生我的氣,怨我關了你兩個多月!但你也要明白,那時你居然死而復生,安安這孩子也……是個正常人都會怕的呀!”
“嗯。”
面對油鹽不進的婧兒,胡氏氣得火冒三丈,又叫來了大兒子。
她在婧兒這裡打不開缺口,就想利用大兒子打頭陣。
塗雷起先也跟母親一起同仇敵愾,後面聽母親說,要他去說一說弟弟之後,他支吾著說:“呃,媽啊,倒不是兒子不聽話,是……是兒子管不了這個事兒!”
“你是他哥哥,你說的話,他還敢不聽?”
“打小,您就跟我說,萬事都要我讓著弟弟,不能跟弟弟紅臉!我現在這麼做,不對麼?”
“你個傻……傻孩子,要我誇你什麼好?”
塗雷被母親指著腦袋,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他整個人都萎靡不振,佝僂著身子。
胡氏也沒想到大兒子這麼缺男子氣概,軟骨頭一個。
她抱怨道:“都怪你那個妹妹,咒咱家的孩子成了這狗熊樣!”
“她嘴賤她的!你要真想管,他倆還敢忤逆你不成?”
“哼,你就會幫著你妹說話!”
塗草懷裡有安安在,沒法兒兼顧胡氏的小性情。
這女人就是女人,老了也都是一個樣兒,一成不變的喜歡作!
有話不直說,鬧不鬧心!
婧兒抱著一床曬過的被褥,送到西二屋,還給塗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