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這事兒會鬧成這樣,他當初就不應該一時興起,為了勾搭上這老女人而應允她的要求。
“媽,這事兒讓兒子來處理,您就不要操心了!”
“那怎麼行?你要能處理,還能容許她上門撒野?”
明明塗電是以相對平靜又無奈的語氣,跟胡氏打商量。
但,胡氏卻一再故意提高音量,一聲比一聲高。生怕隔著門,躲房裡的曹葵花就聽不見了似的。
“婧兒,你也來說說,咱家是什麼樣的規矩人家啊?哪能是什麼阿貓阿狗,想嫁就嫁進來的?”
“啊,我我說……?”
“作為一個女人,不能生和不想生孩子還是有區別的!你可不要學某個老婆娘,當自己還能老蚌生珠,架高自己的身份,說什麼不要孩子!”
“……!”婧兒想,如果可以,她還真就不想生孩子!
為什麼女人就非要生孩子?
女人不單要受懷孕坐月子的罪,還得揹著不生個男娃就有罪的思想包袱,活著太累了!
婧兒癟著嘴,轉身要走。
“嫂子,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妥善處理這事兒!”
“……?”婧兒沒想到小叔子會當著婆婆的面,跟她說這種話!
她張了張嘴,想解釋卻又不願為這種莫須有的事情,浪費時間。
卻在這時,曹葵花就像是燃起鬥志一樣,“砰”的開啟房門,說:“好啊,原來我才是那個多餘的人,我本不該來!”
“啪”的一耳光,曹葵花狠狠地抽在塗電的臉上。即便如此,她仍舊不覺著解氣,又接二連三的舉著繡花拳砸在塗電的胸口。
這該死的臭男人,打死也活該!
胡氏顧不上管小兒子跟婧兒之間的那點事兒,她眼裡冒著火,拽過曹葵花就是噼裡啪啦的幾個耳摑子。
“老太婆,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來,你有本事碰我一根手指頭,我管保叫你走不出大石村!”
“啊……你放了我,我打不死她就不姓曹,也不叫葵花!”
塗電二話沒說,他將失去理智的曹葵花攔腰背在肩上,進了房間就將房門關上。
要想平息一個女人的怒火,那就得她的男人提槍上陣。
“該死的!”胡氏氣得鼻孔冒氣,怒吼道:“你就護著她,一隻下不了蛋的老母雞而已,你也寶貝成這樣,存心惹人笑話嗎?”
“媽,門外來了不少人!”
“來人就來人,我……?”胡氏正在氣頭上,都沒聽清婧兒說的話。
婧兒沒轍,轉身要去看門外都來了哪些人。
直到這時,胡氏回過神來,叫住婧兒,說:“回來!你個毒婦,難不成想叫人逮走我兒子?”
“呃?”
“不能讓他們進來,你……婧兒啊,麻煩你去擋住那些人,絕不能讓他們進來哈!”
這態度,又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婧兒沒答應。
她哪有這麼大的本事,說不讓那些人闖進來,那些人就不進來?
他們要抓塗電,那就讓他們抓走好了!
反正,塗電無論到哪兒,都能有紅粉知己保著他,多麼好的事情啊!
“喬氏,你確定你看見的人,就是塗電?不是別人?”這些人驚動石大海,要他過來抓塗電送官府。
喬氏慘遭點名,自是首當其衝,眾人的目光也都匯聚到她的身上。
喬氏都快哭了,她沒想帶人來抓塗電,就僅是去找焦娘子這個知心姐姐訴說心裡的苦悶。
結果,焦娘子“無心”一吵嚷,竟招來了這麼多人,全都是奔著抓塗電來的。
“我我我……我可能沒看清?”
“你說什麼,就不能說大聲一點兒?”石大海喊道,他耳朵出了點問題,沒年輕時候那麼靈敏。
焦娘子笑著拱上前來,說:“她一動嘴皮子,我就知道她想說什麼。她的意思是,塗電就在家,要我們一齊衝進去抓他!”
“姐,我不是這個意思!”喬氏臉都白了,她惶恐不安的對著焦娘子搖了搖頭。
抓走了塗電,那她這輩子豈不終生無靠?
不,不可以!
婧兒才走出了院門,就被喬氏死抓著她的右手,且一再搖晃著她。這是喬氏無聲的懇求,是為了自己的心愛之人,也是為了自己。
“呃,有話好好說!”婧兒不自然的抽回自己的手,暗想這喬氏又在玩哪一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