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氣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嗎?”
“聽說,那個叫小梅的不是已經被石大海沉塘了麼?”
塗草不知自己媳婦在煩什麼,還笑著貼上熱臉去討打。
胡氏一邊打著塗草洩氣,一邊在想自己的計劃,她要麼不做,要做就得做到萬無一失,絕不能再出現今日的失控場面!
暴風雨來臨之前,一切都很平靜。
繼小梅之後,喬氏大著肚子搬進了石大海的宅院。
村裡人都在背後議論紛紛,但又都沒人敢去說石大海一句不是!
日子,依舊是一天天在過。
石大海這個不安分的老男人,向來都是懷裡抱著女人,他腦子裡還在肖想著別的美女。
何況,喬氏有身孕,也不是他心癢難耐的時候,想碰就能碰。
“又來催,至於嗎?”塗草不想搭理石大海這個老賴皮,蹲下身繼續清理菜地裡的草根。
這些野草不及時的清走,就會奪取青菜的養分。
青菜長不好,那他們一家人吃什麼?
石大海上來就是一腳,踩死了不少的菜苗。
說好的事,他該辦都辦妥了,那塗家許諾他的美事,又何時成真?
“你們都拖了多久,少說也有三四十天!你看看我這花白的鬍子,還有多少個三四十天可以活?再這麼下去,你們別怪我翻臉無情!”
“你也知道自己老了,就不要再糟蹋自己的身子,多活一天,就能多看你自己孩子一天,不好麼?”
“好個屁!”
石大海都是為自己而活,幾時為別人活過?
哪怕是自己的孩子,真要惹毛了他,不要也罷!
人生在世,圖的就是一樂!
塗草被石大海煩得不行,氣呼呼的扭頭回了家。
他才到家,就看到婧兒在廚房裡忙活,賢惠又勤快。
這麼好的兒媳婦,打著燈籠都難找!
“你在看什麼?”胡氏的聲音,將塗草拉回到現實。
他扔鋤頭在地,恍然大悟的說:“那個老賴皮又來找我,還威脅我說,咱再不辦事,他就把這事告訴咱兒子!”
胡氏被他這浮誇行為嚇了一跳,有事說事,用得著扔無辜的鋤頭嗎?
塗草被訓,也仍是摸著頭嘿嘿的傻笑。
他早已摸透了媳婦的小性子,只要順著她,啥事都好說。
“我總在想,這事兒要讓咱兒子曉得了,還不得鬧翻天?”
塗草又將先前沒說完的話題,搬了出來。
再不解決,怕是又要出事的節奏。
這個家,可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近來,他總風聞有人在背地裡說他們家囚禁老二媳婦。這雖是事實,但這事兒是誰傳出去的呢?
“喂,我說,這事兒他愛跟誰說就跟誰說去,看他丟不丟得起那張老臉!”胡氏見塗草心不在焉,故又說了一遍。
塗草“啊”了兩聲,說:“那我剛才咋聽到的是,你想要順水推舟呢?”
“那也是一個意思!”
“不,不對!”
塗草認真的分析道:“你前後的語氣不一樣,意思也完全不一樣!”
一個意思是說,會遵守約定。
另一個意思是說,未必會遵守約定,且有賭氣的成分。
按著他對媳婦的瞭解,十有八九是前言為真,後言則虛。
“哼,留著她幹嘛,吃乾飯嗎?”胡氏也不否認。
“哎喲喂,你睜眼看看,看看她整日都在家操持家務,這還不夠嗎?”
“那又咋了?她在家操持家務,卻很少出門幹活,不是偷懶,是什麼?”
說到這裡,胡氏就有滿肚子的牢騷。
她這做母親說的話,竟沒人當回事,打罵了也不怕!
塗草搖著頭嘆著氣,撿起地上的鋤頭,他已經什麼話都不想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