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個兒沒覺著有什麼,倒是臊得塗電自尊心受挫,頭都抬不起來了。
身為一個有骨有肉的男人,被自己母親當著外人的面,訓斥得像個孫子,也是沒誰。
“真有意思,我還以為塗電不同於他哥哥,是個巧舌如簧的聰明人呢。”
“娘子,塗電那小子也是走狗屎運,才能生得油頭粉面,書生的樣。我對自己是沒啥信心,但我們的寶兒要是有七八分長得像娘子,長大了以後也是個俊俏書生呢!”
“我算是看明白了,光憑你這滿腹經綸也沒啥用,還得有銀子才行!”
“我沒用?”石秀才也是直腦筋,只聽到焦娘子話裡的“沒用”,卻沒有聽到重中之重的“銀子”二字。
焦娘子都懶得跟男人解釋,慢悠悠的揹著手,笑容滿面的走著。
等她佈下的局一收,穩坐最終的獲益者!
“媽,你再扯我耳朵,我耳朵疼得都要滴出血了!”
“你還有臉說?”胡氏咬牙切齒,她恨不能拿柴刀劈開塗電的頭顱,看他腦子裡裝著的是不是水?
塗電好不容易從母親大人的魔爪之下,死裡逃生,才進家門就聽到東屋傳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
他躡手躡腳的靠近到窗旁,沒等他豎起兩耳朵偷聽,他就又一次落入到胡氏的手裡。
“你幹啥呢?”
“媽,你聽聽裡邊是不是有動靜?這個時辰,我哥不在家,那裡邊是我嫂子跟哪個野男人……?”
“什麼動靜?”胡氏並沒有聽到東屋有聲響,她甚至懷疑小兒子又在撒謊糊弄她,為的是轉移她的注意力。
然而,“砰”的一聲,就是從東屋裡傳出來的聲響。
婧兒一腳將意猶未盡的塗雷踢飛到床底,她紅著臉,抱緊被子,說:“我都說了不要!”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你當我不曉得哦?”塗雷一點兒也不生氣,爬起身就又要撲到婧兒的身上。
塗電愣頭愣腦的衝進屋,大喊道:“姦夫淫婦,都給我舉起手!”
他兩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不看別處,只注意床上的婧兒。
頭髮蓬鬆,緋紅臉頰,半遮半掩的……?
“啊……你怎麼又打你弟弟?雷兒,你弟再不懂事,你也不該動不動的為了個女人打他啊?”
胡氏一腳踏進門,就看到塗電流著鼻血,她沒多想便教訓塗雷,說塗雷這個哥哥不稱職,連自己親弟弟都下得去手。
偏這個塗電也不解釋,他仰著頭,就怕鼻血狂流不止。
塗雷不願多做解釋,套上衣服就要出門。
“媽,你還沒搞清楚狀況,就指責塗雷做得不對,不怕傷了塗雷的心麼?固然,塗雷身為哥哥,應該讓著自己的弟弟,但也不代表弟弟就能目中無人,亂闖哥哥嫂嫂的屋子吧?”
婧兒裹著被子,她明明是狼狽至極的樣子,卻讓男人見了都忍不住動心。
就要出門的塗雷,聽了媳婦的一席話,返身回來。
他動情的看著媳婦堅毅的模樣,上手就去摸婧兒的側臉。
這樣的女人,叫他如何不愛?
“你們都出去,我還想跟我媳婦溫存會兒呢!”塗雷埋頭在婧兒的胸前,不放婧兒出去做飯。
胡氏待要發火,卻看到小兒子又在流鼻血。
她罵罵咧咧的揪著他耳朵,拖著他到了院子裡,說:“你個下流胚子,怎麼還在肖想婧兒?你都是個有媳婦的人,守著葵花一個女人,還不知道滿足?”
“葵花跟我嫂子一比,那她就不算個女人!她那臉上的褶子,比你臉上的還厚哎!”
“我……你說誰臉上有褶子?你娘我,正值青春,面板吹彈可破哎!”
“不管,反正在我還沒對婧兒死心之前,我絕不會讓你害死她!”
胡氏擰著塗電胳膊上的肉,兇巴巴的說:“事都談攏了,我們也拿了銀子,你還想折騰什麼么蛾子?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要敢壞我的事,我就把你吊在房樑上打!”
“疼!”塗電一面躲著母親的魔爪,一面誇張的喊道:“有本事,你打我皮開肉綻,一命嗚呼了才好!”
“死小子!”
胡氏沒再打他,她一看他這鬼靈精的樣,就知道他是故意喊給誰聽的。
東屋裡,婧兒推開塗雷的腦袋,嬌喘吁吁的說:“我該做飯了!”
“家裡人都在,用不著你去做飯。再說了,我還想吃兔兔……?”
“哦,你不說,我都還沒想起來,你抓回來的兔子跑哪兒了?”
婧兒翻起身,就要穿上衣服。
他們光顧著做事兒,完全忘了將野兔的存在。
“一隻兔子而已,比不得我跟你在一起重要!”塗雷摟著婧兒的腰,緊貼在她左右。
與此同時,塗電納悶的問:“媽,您為啥非要針對婧兒?”
“她偷吃我養在雞圈裡的雞和兔子,那就是在跟我宣戰!你們都沒膽子偷我養的雞吃,她卻敢,這說明了什麼?說明她眼裡沒我這個婆婆,這還不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