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過來伺候的下人,大氣不敢出,更不敢放屁。
“笙聖,你要什麼跟娘說,只要娘能找來,什麼可以都給你!”馬氏氣喘吁吁的追在兒子石笙聖的身後,石笙聖身子弱,走得並不快,但馬氏太胖了,沒走兩步就開始喘。
這一次的事情,石笙聖並不希望母親也摻和進來。
他想自己出面去跟父親談,準能如願就是了。
“老爺,少爺來了!”小墨子才剛得了下人的信,便立刻附耳稟告石大海。
石大海知道了之後,也沒表現出十分熱情的神色,他老臉上掛著一抹笑。
這又是為了什麼事,來求他?
“你就跟他說,我沒空!”石大海一點兒也不想見到自己兒子隨時嗝屁的臉,他怕自己也沾染了一身病。
“爹,我就找你說一件小事,小事而已!”
說曹操,曹操就到。
石笙聖拄著柺棍,拼了命的兩步並一步,只為了快點趕到父親的面前。
然而,他也因為自己走得太快了,親耳聽見自己父親這麼說。
“老爺,少爺他……?”小墨子話沒完,就被馬氏粗魯的推搡著轟走了。
石大海看著小墨子走遠,才打發餘下的僕人也下去。
石笙聖等那些人都下去了,才說:“娘,我要跟爹說一些男人之間的話,你就先回去吧!”
“我不放心你……?”
馬氏雖不情願,也不好讓兒子太難做。
一盞茶之後,這個小涼亭附近就只有他父子二人。
石大海自己喝著茶,卻沒想過也讓兒子喝上一口。
“爹,我想娶塗音做我女人,為石家開枝散葉!”
“那種髒了的女人,沒資格做我們家的兒媳婦!”石大海最瞧不上的就是像塗音這樣與男人無媒苟合的女人。
石笙聖跪了下來,含淚道:“爹,無論你在外如何,在家裡又如何,兒子通通都可以視若罔聞。唯有這一件事,兒子求您了,兒子就想娶她!”
“你在說什麼?威脅你老子?”
“兒子不敢!”石笙聖又實打實的磕了幾個頭,哭著說:“她縱然有不足的地方,但我又沒個好身子,此生哪怕只能與她在一起幾天的時間,我也是死而無憾!”
“這麼點兒事,就扯上死啊活的?咒你爹我?”石大海氣得要死。
他也算見識過不少的女人,怎就看不出這塗音有哪兒好?
如今這事兒,還牽扯到石傅聖那小子……?
“傅聖,你來。”石母捧著疊親手一針一線製成的衣服,送到兒子的房門口。
石傅聖一面接過衣服,一面說:“娘,你眼睛不好,少在這些小事情上花費時間。這些事情,讓丫鬟去做。”
“她們都小,會做什麼?再說了,穿在我兒身上的衣服,不是我親手做的,我也擔心會不合身。”
“您又這樣說,那我們當初又何必花銀子買她們回來?”
石傅聖僅是看不得母親為自己如此辛苦操勞,事事都要親力親為。
單憑這一點,他就做不到為了自己的感情而當眾忤逆不孝。
這一輩,他可以不婚不娶,卻絕對不能做出傷了母親的心的事情。
“你也是嘴上這麼刻薄,還不是照樣帶她們讀書識字?好了好了,我不說你,你也別說我了。等這年一過,娘就給你張羅婚事。”
“婚事?”石傅聖有些吃驚。
石母想著的是,兒子大了就該娶親生子,她也老了,不能守著兒子一輩子的。
所以,她要給兒子找的媳婦,一定不能是像塗音那種貪圖享樂又目無尊長的女人!
塗家這邊,胡氏還在遊說婧兒到石傅聖家去傳個話。
而婧兒為了擺脫婆婆的碎碎念,不讓自己心煩,順便也算是她還記著大伯一家人的好以及塗姑姑的不易,自己當是在做一件舉手之勞的事情,醃製蘿蔔。
她幾乎用光了家裡水缸裡的水,才把這堆蘿蔔都刷洗乾淨。
婧兒就為了摳蘿蔔上的一些泥塊,她手指甲都變得又髒又爛的。
“你弄那麼精細幹什麼?這窮苦人吃菜,哪兒能不吃一些泥土?”
胡氏看不下去了。
她也醃製了這麼多年的蘿蔔,就沒有一次把這些蘿蔔都洗得白白淨淨的。
多浪費水吶!
“那是您,不是我!你要再有意見,那你醃製蘿蔔,我還樂得不幹了!”婧兒將這些蘿蔔都切得差不多一樣的大小,且大部分都留著蘿蔔菜葉。
起先,胡氏還真被婧兒這話唬住了,一時有點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