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的三連問,問住了胡氏。
胡氏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要她親口揭自己女兒的短,那還不如殺了她呢。
殺人誅心,這便是了。
“這件事,商量著解決!”塗爺爺發話了。
他擺了擺手,示意胡氏坐下。
都是一家人,何必鬧得面紅耳赤,那麼難看?
塗奶奶原本也想說一些難聽,不堪入耳的話,訓斥塗音這不自愛的行為,但她看胡氏這麼緊張,一時弄不好,說不定又要大打出手,那大家才真的是很難看!
“如果,你們要問我的意見,那我還是那個意思,非他不嫁!”
塗音也是厚臉皮,什麼話都敢說。
就算是不要臉如胡氏聽了這話,都覺著自己的臉在發燙。
這孩子,又在胡說八道!
胡氏白了女兒一眼,說:“別聽她的,她就還是個孩子!要問我的意思呢,這村長的兒子石笙聖就生得俊美非凡,他家又是村裡的首富,他又很喜歡音兒!”
“石笙聖?”塗虎耳摸著額頭想了想,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個石笙聖生來體弱多病,恐不是個長壽之人。
胡氏不忘提起隔壁劉姥姥,還滿口誇讚劉姥姥家的那個親戚富到流油,最為可靠。
一聽這話,鄭氏的臉便垮了下來。
那自己女兒不就被比下去了嗎?
塗虎耳擔憂的卻是,像那樣周全的人家會要塗音做他家的正妻?
恐怕,沒可能吧?
“媽,你這話說得太滿了,我們壓根就沒見過劉姥姥有什麼闊親戚!”
婧兒偷嚐了一口肉,這菜都快冷了,還吃不吃呀?
邊上的塗姑姑見狀,也跟著婧兒動筷子。
再不吃些東西,她都要餓暈在這兒了。
“你懂什麼?”胡氏差點沒管住自己的手,她這手要是當著眾人的面,呼婧兒一嘴巴子,不就壞事了麼?
她提醒自己冷靜下來,說:“當然了,要讓我放音兒嫁得太遠,我也是不放心的。”
“那照這意思,你竟是看準了那個石笙聖?”塗虎耳挺吃驚的。
這石笙聖家境是富裕,可依著他對石大海的瞭解,這門親事縱然成了,也沒多大的意義。
胡氏洋洋得意的說:“那他們都送來了聘禮,我也不好不收啊!”
隨著這話,塗音騰地站起來,手拿著筷子,居然想要一筷子扎進胡氏的眼睛裡。
幸而,胡氏反應迅速,躲過了一劫。
婧兒就沒這麼走運了,她被塗音誤傷到了腦袋,被筷子戳這麼一下,怪疼的。
丟,她招誰惹誰了?
“你發什麼瘋啊?”胡氏只要一想到自己才剛險些瞎了眼,她就氣得渾身發抖,怒不可遏。
這就是她辛苦養大的女兒?
塗音怕了,撒腿就跑。
她邊跑邊說:“誰要是不讓我嫁給石傅聖,誰就是我的仇人!”
“仇人?”胡氏吼道:“你說我是你仇人?我白養你這麼大,處處護著你。要沒了我,你這次就已經死定了!那小子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害你對他這麼著迷?”
胡氏大力的拍著女兒的屋門,一聲接著一聲的質問道。
塗奶奶有意幫著管一管,卻被老頭子拖住手臂,小聲的說:“讓她們鬧,等鬧消停了也就有結果。”
“那我們……?”
“反正天色還早,不急著這點時間。”
雖這麼說,塗奶奶還是讓老伴去跟大兒子和大兒媳婦知會一聲,別到時候他們夫婦要回城,而他們兩個老傢伙還被矇在鼓裡。
一桌子的人,只有婧兒和塗姑姑沒有追到院子裡,她們還坐在那兒乾飯呢。
“姑姑,你多吃點兒肉!”婧兒將菜裡的肉都挑到了姑姑的碗裡,連肉絲兒都沒放過。
塗姑姑難得吃了頓飽飯,還挺知足的。
她也是知恩圖報的,說:“以後,你要想去我那兒住幾天,那就儘管過來,我那兒是小,但好歹能遮風擋雨!”
“好,我記下了!”婧兒沒忍心拆穿姑姑的謊言,想著姑姑住的那牛棚裡估計一下雨,就會被淹沒。
如果這個事得不到及時的解決,那終歸是會釀成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