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才是真正的自己嗎?
堂屋,飯桌上。
胡氏端著飯,在那兒唉聲嘆氣,半天也沒夾一筷子菜。
塗雷不知問題出在哪兒,也無心去問,他只想著趕緊吃了飯,便去將鍋裡分出來的飯菜,端給婧兒吃。
“要不然,你去談談?”塗草才剛這麼說,就被胡氏瞪了一眼。
胡氏也不是沒想過,為了女兒的事,她親自去找石大海談一談。
但問題的關鍵是,憑她這副嘴臉在好色成性的石大海那兒,根本討不到一點便宜。
那無論她去不去找石大海談,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
說不定,她還沒開口,就先遭到石大海一番奚落。
婧兒就不同了,人年輕又長得妖里妖氣的,又有口齒,是個男人見了她都得抓心撓肝的走不動路。
……
第二百四十章 休想算計到我頭上
“你還吃?”胡氏還在為女兒冥婚的事情發愁,卻看到塗草吃得那麼香,她忍不住發了火。
況且,女兒屍骨未寒,這男人就已經跟個沒事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的,還成個人麼?
塗草無奈擱下筷子,沒好氣的說:“是他家求著咱家的,他都不著急這事兒,我們乾著急有什麼用?”
“話是這麼說,但咱不是還拿了他家的彩禮,沒還嗎?”
“那是你不想還,又不是還不了!”
這句話,再次刺中胡氏的心,令她格外的窩火。
她這麼做,都是為了誰?
還不是為了這個家!
胡氏摔下碗筷,說:“還不是因為你辦事不力,明知道包大福是個啥玩意兒,你還請他到家吃飯?”
“這是你交代的事,只說要我去找婧兒她爹孃到家吃飯,又沒交代我說,看他們人不好就甭請了!”
“這還要我說嗎?你沒腦子?跟我吵嘴的時候,你不是很會說?”
東屋這裡,自然也能將他們的吵鬧聲聽得一清二楚。
塗雷順帶著也心情不佳,抱怨道:“還吵,也不給人一個消停!這要我說,趁早還了死老頭家的東西,早早地將妹妹下葬了事,大家也能過個清靜日子。”
“你既這麼說,何不去跟媽說明白呢?”婧兒暗暗的想著塗雷這些話的意思,大機率是來幫婆婆當說客的。
她可不能上了這當,再吃了悶虧,那可就真是悔不晚矣!
塗雷撓著頭,想了一想才說:“我說的話,在媽那兒不起一點作用!媽喜歡聽弟弟的意見,不喜歡搭理我呀!”
“唔?”
“如果我也是個聰明人,多讀幾年書,也像弟弟那樣去考取功名,我想爹跟媽也會對我另眼相看的!”
這些,都是塗雷的心裡話。
他憋在心裡很久了,就是一個知心人,願意聽他說這些廢話。
這個時候,婧兒還沒有把塗雷說的這些話,認真的當回事,她也就是聽著一樂。
塗雷見婧兒笑了,他也跟著笑了。這傻子有時就這麼簡單,喜歡這簡簡單單的幸福。
“婧兒,我好喜歡你!”
“嗯?”婧兒仍舊沒當真,繼續埋頭吃飯。
她的這顆心,已經不需要堆起銅牆鐵壁來保護著它。因為它本身,就是一塊沒有感情的石頭。
婧兒無法感覺到來自塗雷對她的愛意,甚至,她至今仍很牴觸塗雷的親近。
兩人睡在同一張床上,依然是做著不一樣的夢。
“婧兒,你晚上想吃什麼?”塗雷又要外出幹活了。
按著胡氏的意思,那就是塗雷不能總是在中午的時候趕回家做飯,急忙忙的吃了飯,又匆匆的往外趕。
於是,塗家由原先的一日三餐,改為一日兩餐。
也就是早上的一餐,加晚上的一餐。
“我吃什麼都行,你早些回來就好!”婧兒懶怠折騰,隨口說道。
塗雷卻激動到飛起,一把將婧兒抱在懷裡,吧唧的親了一口。
等婧兒反應過來,塗雷人自己跑出老遠,卻還不忘頻繁的回過頭來,衝婧兒擺手。
“這傢伙……?”婧兒才剛抹去了臉頰上的口水印,便發現有一片陰影籠罩在自己的頭上。
胡氏仍舊是盛氣凌人的姿態,蔑視的說:“你口中的傢伙,是我生下來的孩子,你的男人,他名叫塗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