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擺放在店鋪裡的商品,任誰看了都能上手。
“舅媽,您別開我玩笑啦!”婧兒儘可能的說得俏皮一些,但她這擠不出笑容的臉,讓現場一度陷入尷尬的境地。
齊氏卻笑了,說:“孩子,你不用這麼緊張,跟我不需要說這種客套話!來,這是我給你一點見面禮!”
一個紅包,就這麼塞到了婧兒的手裡。
婧兒很是喜出望外,這位年齡過大的舅媽真的是位大好人呀!
下一秒,胡氏爆發了,她指著齊氏破口大罵,此處省略一萬字。
令人奇怪的是,胡大力已是個二十幾的男人,他也聽見胡氏在辱罵自己的母親卻依然巋然不動,在那兒吃地瓜,放臭屁。
這對母子的關係,冷漠到讓人不可置信。
“媽,舅媽是客人,你不能這麼失禮!”
婧兒話音剛落,卻受到了舅媽齊氏的鼓掌表揚。
齊氏笑著說:“嘖嘖,這麼多年了,很少看到有人敢當場反駁胡莉的胡言亂語!孩子,你真勇敢!”
“啊?”婧兒愣住了。
這舅媽說的是什麼話?
胡氏叉著腰,冷笑道:“看你這個樣子,也不是來家聽別人八卦的,說吧,到底有什麼事?”
“哦,前陣子娘走了,辦她老人家的喪事花了不少銀子,你哥讓我帶著你外甥來找你要銀子的。畢竟,你也是孃的女兒,總不能都讓你哥一人出錢出力!”
“你說什麼?”此時,胡氏已經不知道自己應該為親孃的逝世而傷心流淚;還是該記恨親哥哥的涼薄嘴臉;又或是大聲辱罵這嬉皮笑臉的嫂子,並將她掃地出門!
胡氏心臟驟停了幾秒,也在這幾秒的時間裡,她迅速想到了利於自己的方法。
她毫不掩飾的笑了笑,又若然無事的坐了回去。
這樣的胡氏,讓人看了都汗毛倒豎。
自己的母親沒了,有必要高興成這樣嗎?
難不成,失心瘋?
齊氏就被小姑子胡氏這古怪的笑容,震得沒了主意。
“要想跟我算我娘喪事的費用,那我倒要問一問嫂子,為何沒傳訊息給我,讓我也回去送送她老人家?這總不會,是哥哥的意思吧?”
“……!”齊氏聽胡氏這語調,分明是想要找理由,賴掉辦喪事的費用。
是她不讓通知胡氏的,因為她只要一想到假惺惺的小姑子出場,那她必然會被自己男人遺忘忽視。
曾經,齊氏就受到這樣殘忍絕情的暴擊!
在她公公的喪事上,胡莉傷心欲絕到嚎啕大哭,不僅吸引了所有人的同情,還順帶著編造她欺辱老人的彌天大謊。
更讓她絕望的是,她的婆婆和男人竟然無一例外的站在了她的對立面,都跟變臉了似的指責她。
那時,她死了心都有了!
“那你呢?音兒人沒了,也沒見你告知我跟你哥哥一聲,在你的眼裡,還有沒有我們這門親戚?”
關於塗音的事情,是齊氏在村口跟人打聽,才收集到的有用訊息。
齊氏清楚以胡莉的性子,絕對是鐵公雞,一毛不拔的典範。
“你站住!”胡氏陰魂不散般的聲音,困住了婧兒想要往外逃的腳步。
婧兒很不想摻和這種事,要說舅媽的話,那也有舅媽的不對。
不過,婆婆是不是也有不對?
不管怎麼樣,那都是自己的母親哎!
像這種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事情,最難處理!
“孩子,你要不想理這種事也可以,出去吧!”舅媽還是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不會強勢,為難人。
婧兒還沒抬起右腳,就又一次被婆婆連環奪命似的聲音纏住。
胡氏也是少有的和藹,說:“婧兒,我的好兒媳婦,你就坐這兒陪你舅媽嘮嗑嘮嗑!”
“不好吧,再怎麼說我也是您才說的偷漢子的……?”
“我有說過這種話麼?”胡氏演得很浮誇,讓人看了都特別作嘔。
胡大力應景到都吐了,稀里嘩啦的吐了一地。
他吃得太飽太撐,都堵到了嗓子眼,還在硬往嘴裡塞。
即便如此,他淡定的喝了口水,還將漱口的水吞到了肚子裡,轉頭就對花生和瓜子發起兇猛的攻勢。
“大力他這麼吃,沒毛病吧?”
胡氏說不清自己是在擔心外甥的身體健康,還是替自己積攢已久的零嘴感到惋惜。
她有種想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