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在她累死累活的,玩命趕工的情況之下,才能有如此高的效率。
“娘,你拉我回屋做什麼?”淑兒在外面忙著淘米洗菜,準備中午飯呢。
弟弟包菜菜已經在吵著肚子餓,哭著鬧著也要吃東西。
包娘在關上屋門之前,還謹慎的看了看外面有沒有其他人在。
她這麼神神秘秘的樣子,更讓淑兒心裡有了不祥的預感。
“淑兒啊,你大了,你妹妹還小,你弟弟妹妹又都還小,你也不想我們家窮到揭不開鍋吧?”
“娘,我當然不希望家裡鬧饑荒啊!可是,您到底要跟我說什麼事?幹什麼要吞吞吐吐的?”
淑兒的鼻子比較平坦,個子中等又骨骼小,屬於小家碧玉的型別。
不過,比起婧兒這種一看便覺得驚豔的長相而言,還是姐姐淑兒的容貌更耐看些。
這也是村裡惡霸點名要包爹包娘,拿大女兒抵債的原因之一。
“那個楊樹根,他都死了兩個老婆的老男人,憑啥娶我姐?”
婧兒跳了出來,揮舞著憤怒的小拳拳,很生氣。
包娘被婧兒嚇了一跳,卻不是因為婧兒的突然出現,而是婧兒嘴裡說出的話。
她捂住二女兒的嘴巴,小聲的說:“小祖宗哎,你就不能小點聲說話嗎?他人是不好,但他家不缺錢!”
“我管他缺不缺錢,反正他那種人休想娶我姐姐!”婧兒拉著姐姐的手,勇敢的說。
儘管,包娘也不想這麼說,但他們家的這種狀況,沒法解決這次的危機。
婧兒拍著胸脯,打包票道:“你們放心,有我在,定能還清那些債!”
雖然,淑兒也很感動妹妹為自己挺身而出,但她還是不希望妹妹再這麼任性的頂撞母親,給母親畫大餅。
這人要是先有了希望,又陷入絕望的境地,很容易就會迷失自己。
“娘,只要還不到最後一天,我們都應該堅持下去,不是嗎?”
“……?”包娘也很難做。
她按著丈夫的意思,來遊說大女兒出嫁的事,卻不想自己反被二女兒說動了。
也好,那就再堅持一天是一天!
然而,還沒到夜間,楊樹根帶領著他的那幫爪牙,來到包家。
包家沒有獨立的院子,一間屋子分隔成兩間。裡屋是淑兒和婧兒她們幾個睡在一塊木板床上,共蓋著一塊被子。
外屋,既是他們一家吃飯的地方,也是包爹包娘睡的地方。
他們都是在屋外搭個架子,煮飯和炒菜。
若是下雨天,他們要麼將就著吃兩口生冷的食物,或是在屋裡充當被生火煮飯的濃煙,燻的小老鼠。
“喂,岳父岳母,你們在家嗎?我媳婦跑你家來了,你開開門,勸她跟我家去!”
“……!”包爹面無表情的坐在那兒,照吃不誤。
包娘摟著兩個最小的孩子,哄著他們,不許他們發出一點兒聲音。
淑兒和婧兒的臉色都不好看,都在心裡罵這個楊樹根。
這不是強取豪奪,是什麼?
“肉糰子,你也看到了,我有多需要這些糧食救救急!”
“所以?”
“你幫幫我,快讓它們成熟!”
“說好了是三天,就是三天,一分也不差,一秒也不多。”
肉糰子冷冰冰的回答,讓婧兒想起了曾經失去了溫暖的自己,也是一塊難以融化的冰塊。
婧兒沒轍了,唯有祈禱他們家能挺得過這關鍵的三天。
“小孩,你家大人在不在?”楊樹根拎起小男孩菜菜,也不管菜菜是否在哭鬧,一起走進包家的屋子。
屋子裡,散發著一股窮酸味和黴味。
楊樹根看這屋子裡連一張像樣的凳子都沒有,皺緊眉頭。
“你們,都給我仔細搜,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順手幫他們撿起來。弟兄們要有看上眼的女人,扛起就走!”
“大哥,真能扛女人走?”有一個小弟,腦子顯然不太靈光,這都當回事的,特意去問。
楊樹根白了他一眼,說:“表弟,你要不會做事,就別跟著我出來玩,沒意思!”
這表弟立刻歇了菜,耷拉著腦袋,想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娶上一個稱心如意的女人?
他才不像他表哥那樣,從來都沒有拿女人當人看,暴力又殘忍。
楊樹根捏著菜菜的肉包臉,說:“說,你家裡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