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婧兒的話音剛落,一身青袍的石傅聖,微弓著身子走了進來。
石傅聖生了一副俊俏皮囊,又有幾分書生氣,跟石秀才那種自帶猥瑣氣息之人截然不同。
他一出現,塗音立馬變了個樣,嬌嬌俏俏的投懷送抱。
沒等婧兒和塗雷開口說話,塗音還主動的送上香吻,而這一波神之操作,都快把石傅聖迷得七葷八素,忘乎所以。
這,要說不愛,好像對誰都是一種嘲諷。
畢竟,誰又敢言之鑿鑿的說肉慾便不存在情愛之意?
“咳!”婧兒甩開塗雷摸過來的大手,大聲的說:“石先生,看來你跟我家妹子情深意切,是不是也該談婚論嫁了呢?”
“……音兒!”石傅聖一手扶住身子已軟綿綿的塗音,一手捂住了她的嘴。
塗音瞪大眼,一臉的無辜。
她就是喜歡他,一看到他,就是管不住自己!
正所謂,情之所至,無法自拔。
“我和音兒說過了,我會跟我娘商量,早日娶她過門的。”
石傅聖這話聽著沒啥毛病,但深究之下,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鐵棒都能磨成針,也沒見他有半點實質性的進展。
這麼些年,塗音等來等去,得來的永遠都是這麼一句話。
塗音為情所困,不願看破是她自己的事。
但,婧兒可不許這個事再這麼無限期的拖下去了。
“你既這麼說,那能不能讓我們見一見伯母,問個準話?”
婧兒說的客氣,又是滿臉笑意。
石傅聖一時找不到推脫之處,不免有點煩躁。
他拽住塗音的手,問:“他們逼我,你也來逼我?是我對你不好?還是你不愛我了?”
“我……?”一向自認為聰明絕頂的塗音,在情字上,輸得一塌糊塗。
面對情郎突如其來的發難,塗音完全像只任人宰割的綿羊,不知所措。
塗音調轉過頭來,嚷道:“是他們,是我嫂子逼我的!她就是個毒婦,看不得別人好,故意拆散我們的!傅聖,你要相信我,我絕不會逼你的,我是愛你的,永遠愛你!”
說著,她又要踮起腳尖去親吻石傅聖,以及他的臉龐,他的鬍子。
只是這一回,石傅聖眼裡有了隱忍,不再有所回應。
“嗚嗚,這都怪你!”塗音拗不過自己的情郎,又想拿婧兒撒氣。
塗雷挺身而出,擋在婧兒的前面。
這讓婧兒倍感意外,說:“石傅聖,你好歹是個讀書人,怎能如此虛偽,玩弄女人的感情?”
“你說,虛偽?”石傅聖頓時感到不可思議,從沒人這麼說過他。
“玩弄?”這是塗音的關注點。
塗音發瘋似的,就想要教訓婧兒出氣。
她跟石傅聖之間的感情,豈能容許一個外人說三道四,評頭論足?
“塗音,你瘋夠了沒!”
石傅聖拉著瘋魔的塗音,難掩他對她的失望和不滿。
這就是為什麼,他在事前或者是事後,都很少跟她談心的緣故。
愛,也是欲。
但是欲,不等於愛。
單純的欲,是不存在的。
塗音氣到發瘋,反手就給石傅聖的臉上撓了一下,爪痕滲血。
“哈哈,你說我瘋,那我便瘋給你看!”塗音滿臉是淚,眼睛裡卻燃著熊熊烈火。
石傅聖冷冷的說道:“從一開始,我就和你說得一清二楚,我娘喜歡三從四德,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的清白姑娘。你呢,你成什麼樣?”
“我成了什麼樣?當初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明明不是這樣說的!”塗音也有自己的說法。
塗音憑著自己的好勝心,以自己的美色拿下了石傅聖。
她以為,那就是他的愛。
卻不知他的愛,給不了她想要的名分。
塗音是哭著跑回了家,自此都沒有出過房門。
而真正擊垮塗音的是,婧兒問石傅聖,說:“塗家會讓你家付出慘痛的代價,你也不願娶音兒?”
石傅聖頭也不回的說:“不願,亦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