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狗子和他媳婦憋著滿腹的火氣,無處發洩。
“既這麼著,你要不要住到我家來?多大的福氣,你要不要?”
憑空冒出來的婧兒,她一開口就讓怯懦的喬氏滅了討好胡氏的勇氣。
胡氏看到是婧兒跳出來壞她的好事,頓時就拉下臉。
按以往的經驗,塗雷和塗電看到母親這臉色都會叫囂要打人。
但這一回,塗雷一見到婧兒,立馬笑著走到她的身邊。
本來,婧兒看到劉姥姥被這些人欺負到暈死過去,她就已經氣到有殺人的衝動。
塗雷這充滿傻氣的舉動,確實令婧兒心底有了一絲動容。
“嫂子,不用你管這事兒!”塗電一錘定音的口吻,屬實是在自我感動。
塗電之所以這麼說,為的可不是單純引起婧兒的注意。
“怎麼會……?”喬氏的目光緊緊的鎖定在塗電的身上,時刻留意著心上人的一舉一動。
平時,塗家人要是遇到這類事情情,都不定需要胡氏親自出手,也都會有人“幫忙”解決。
對於一些人而言,看著別人受到欺辱怒罵,自己也能跟著踩上一腳過過癮,又不是自己做錯了事,而是別人活該。
誰叫這種人招惹誰不行,偏要招惹不好惹的塗家人?
胡氏抱著胳膊看戲,正看得起勁,沒想到婧兒一冒出來就壞了她精心安排的好戲。
胡氏裝作好心,給板兒青兒吃沒煮熟的巴豆,如她所料,兩個孩子吃巴豆的時候,對她有多麼的千恩萬謝,他們的肚子就有多痛。
一想到這兒,胡氏再次咧開嘴笑了。
兩個死小孩而已,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在他家的門口又跑又跳的玩鬧?
吵死了!
“咳,這是幹什麼?”胡氏無比蠻橫的推了婧兒一下,警告似的瞪了瞪婧兒。
這麼愛多管閒事,也該幫著家裡人,怎麼還胳膊肘往外拐?
婧兒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發覺自己緊拽著塗雷的衣角。幸好她抓著塗雷,不然她得在人前摔個狗吃屎,很丟人的。
“站都站不穩,回屋吧?”塗雷扶著婧兒,還沒頭沒腦的把自己的手放在婧兒最為敏感的腰上。
婧兒就跟觸電了似的,一下子拍開塗雷的大手,說:“說了多少遍,別碰我的腰!”
她話一出口,才意識到自己做了蠢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彷彿她當眾被扒了衣服,受盡了羞辱。
“行了,都回吧!”塗電嫌沒意思,開口驅散圍觀群眾。
胡氏卻怒火中燒,嚷道:“你家這老東西汙衊我的事,還沒個結果!你說,你家怎麼賠償我?”
胡氏出手迅速,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她一手扣住王狗兒媳婦的肩膀,一手掐著劉姥姥的脖子。
“呃?”王狗兒媳婦(板兒娘)先是一愣,再是憤怒的反問道:“嬸子,你雖是長輩,但也不能紅口白牙的耍無賴,撒謊騙人?!”
“你還敢犟嘴?”胡氏從不知道板兒娘會有這樣驚人的勇氣,很讓她感到意外。
王狗兒看自己媳婦兒被欺負了,也不再忍。他一拳打中胡氏的腹部,疼得胡氏跌坐在地上。
這臭不要臉的老女人,他已經對她的所作所為,達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不就是塗家人麼?
逼紅了眼的兔子,還會咬人!
何況,他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理當挺身而出,保護家裡的妻兒老小。
“你……?”塗雷待要對王狗兒出拳,被婧兒不動聲色的攔下了。
而塗電這做弟弟的,有意等哥哥出手傷人之後,自己再撿個現成的便宜,哄母親開心。
於是,王狗兒並沒有在第一時間,遭受到塗家人的暴力報復。
那些個吃瓜群眾樂得看熱鬧,更不會插手幫胡氏一把。
“你們,存心要氣死我嗎?”胡氏朝著兩個智障兒子,怒吼道。
胡氏心想:我都被人打了,怎還沒人有所反應?
婧兒清咳出聲,說:“咳,既是我婆婆做了錯事,害兩個年幼無知的孩子拉肚子,那就該是我們家賠償劉姥姥家的損失。”
“啊,我沒聽錯吧?”劉氏跟那些吃瓜群眾都是一樣的反應,震驚的同時,又不免著自己在做夢。
這塗家人在處理此類事情上,幾時變得這麼通情達理,有商有量的?
眾人還沒想明白其中的原委,就看到胡氏一巴掌打在塗雷的臉上,塗雷的臉都紅腫了。
“你還敢護著她?”胡氏氣到全身都在抖動,恨不能拿自己的眼神,扎死婧兒。
婧兒毫不畏懼的迎向胡氏殺人般的眼神,冷笑道:“我男人不護著我,還要護著誰?再說了,這本來就是我們家的不對,相應的賠償劉姥姥家的一點損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